第六十二章 楊天王、朱夫子（三）[第2頁/共3頁]

此時有那心直口快的士子便直言扣問：“真老先生，這狂生剛纔所言但是真有其事？”

楊易道：“到了此時，你還嘴硬不平？”

“人有慾望方纔是人，如果無慾無求，又與殭屍何異？你等理學之輩，又說甚麼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但是此種談吐隻針對婦孺之輩，貧賤之人，對儒門本身人倒是網開一麵，不做嚴求。平素裡高談闊論，真要到了時窮之地，又有幾個不是搖尾乞憐之徒？”

楊易點頭髮笑：“我跟你談品德，你跟我談學問，對我剛纔的話的避而不談，莫非這就是你的‘正心誠意’？”

楊易見他焦頭爛額、氣急廢弛的模樣，不由的笑道：“鴨子死了嘴硬！朱熹本身都承認了，且還是上表自陳，奏明天子。此事已成公論，連朱熹本人都認了的事情，你們恰好要為他昭雪，不知你等是何用心？又有多麼的籌算？”

就聽楊易道：“理學之輩，大家都說本身把握大道真諦，以此為名，行輕易之事。貴以責賤，尊以責卑，長以責幼，而賤者、卑者、幼者抱屈莫名，卻毫無申述之地。由此抱屈而死者，數不堪數！真德秀，你可知有多少基層之民受此理學之苦？”

真德秀額頭青筋綻起，“一派胡言！我理學乃是聖賢之言，如何能遺毒後代，流毒無窮？你年幼無知，不通經史，又安知我理學之妙理？”

楊易道：“依我看，四時輪轉，秋收冬藏是道。花著花謝，鳥飛魚遊也是道。萬物繁衍，遵循本心而行，而又有便宜之心此纔是理。知行合一，順天然之慾而不強求此也才理。”

真德秀肝火攻心：“你是哪家後輩？明天專門與我理學一脈難堪，用心多麼險惡！”

饒是真德秀飽學詩書，長於論爭，現在也是彷徨無助，不知從何提及。怔然很久，方纔低聲答道：“朱子先師，豈能會做此等下作之事？此事彆有蹊蹺，乃是當初政敵用心讒諂，捏造出來的事情，不敷為信。”

他現在已然老邁，精力不比當年，腦筋已經不如年青時候矯捷，楊易每發一言，他都得要思慮很久才氣答覆。又加上本就是強詞奪理，硬生生的往死人臉上貼金，畢竟有點底氣不敷，被楊易接連幾個題目，問得頭暈腦脹，身子搖搖擺晃之下，再也站立不穩，今後便倒。

真德清秀喘籲籲，隻感覺與麵前這個年青人回嘴，破鈔精力之大，比之與當年重開理學還要艱钜幾分。

他定了定神，對楊易道：“無稽之事老夫豈能迴應！小公子不知聽了何人言語，對我理學一脈大肆歪曲，你年紀幼小，又安知當年之事？這些事情空穴來風，另有隱情，此中啟事不是你所能曉得。你又冇有切身經曆此事，現在又為何一向咬定朱子品德之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