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作之合[第1頁/共3頁]

次日淩晨，蕭世謙抵著額頭起家。他瞥了眼慌神的流嵐，眼神寒的像冰，隻冷冷地問了一句：“昨日你可聽到了甚麼？”

流嵐驚奇地睜大了眼睛，遲遲冇法入眠。宮人未將窗戶關好，風吹得殿內的燭火高低跳動，她竟感覺很冷。

蕭世謙看著她，竟有些恍忽了。能夠是暮年失了母親的原因，姈兒並不像宮中其他自命不凡或者嬌柔造作的女子。初初見到阿誰繈褓中的嬰兒，他便驀地生出很多垂憐來。聽到她第一次開口奶聲奶氣地喊“皇兄”，他感覺整顆心都要熔化了。她偶然間那句“身有傲骨，自恃狷介”的評價更是讓他另眼相看。遑論這麼多年朝朝夕夕，深宮中相互照拂的情分。

“現在我真想入宮帶著她遠走高飛。”顏靖臣固然這麼說，卻也曉得本身冇法這麼做。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凡事都要抓緊停止了，蕭徹、陳貴嬪、蕭世謙，便是那蕭雩妍，全都心機各彆，不是輕易對於的。

室內一片寂靜，兩小我彷彿都沉浸在各自的思路內裡。很久，顏靖臣對桑岐欣喜似的一笑，蕭灑地說：“師父不必再多言，這些我都明白。他們是天作之合，而我必定孑然一身。”

四月中旬，主上昭告天下，永成公主遷入新的府邸，婚期則定在蒲月。臨行前，二皇子蕭世謙特來看望。他先是酬酢幾句，又說了些白頭偕老之類的祝賀話語。

生在帝王之家，住在深宮當中，當真能夠至心相對、兩不相疑麼。旁人丁中的“天作之合”又有幾分是至心祝賀，她有些驚駭去想。她隻曉得若不是遇見了柳宴，她大抵也要嫁與一個未曾見麵的男人，成為一個隻是對皇室有效處的公主。

人間之情，最令人遺憾的莫過於相見恨晚。他也曾試圖禁止顏靖臣與姈兒不需求的相遇，用心在路上擋了一擋。那句“不宜去溪邊”，既是提示姈兒，更是憐憫他的徒兒。

重重帷帳之下，流嵐看著身邊淺淺睡著的男人。她將滑落胸前的薄衫拉好，又轉過身去，用指腹悄悄觸了觸蕭世謙的眉骨。她彎起了嘴角，彷彿達成了畢生的心願。自她懂事起，眼裡就隻要這個男人。他和姈兒之間習覺得常的嬉笑怒罵，總能讓她戀慕好久。時候長了，便成了侵入骨髓的妒忌。他在為落空太子之位暗自神傷，她又何嘗不是。

“姈兒長大了。”冇有旁人在的時候，他便想著像幼年時那樣，悄悄地摸摸她的頭。姈兒身子一矮，奸刁地躲開了他的密切行動。“皇兄卻老了。”說完她兀自“咯咯咯”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