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相逢[第1頁/共3頁]

“一年太短，五年太長。就取三年罷。” 草長鶯飛，又是一春。三年之約，竟這麼快就到了。

蕭世謙開朗地笑了幾聲道：“膽量到是長了很多，如何見到王兄都不問好？”姈兒看著頓時趾高氣揚的蕭世謙，癟了癟了嘴，暗自嘀咕著說：“他如何到這兒來了。”回身卻發明顏靖臣已經走了。

“公主不必憂心，明日臨水宴飲，宮人定得空顧及。”流螢又稍稍靠近些說，“一複生二回熟，到時……到時我們再溜出去。”看著她天真的笑容，姈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當年本身尚未及笄，又是一身男人的裝束，隻怕是相逢亦不識。

這時姈兒俄然又想起了甚麼，撅起嘴道：“隻要我被矇在鼓裏，本來你們一早就曉得我是女子。”顏靖臣用手搭著眉骨說：“我並非成心瞞你，此事說來話長。”他正欲解釋，俄然不遠處的灌木叢被甚麼東西帶得沙沙作響，手馬上按上了劍柄。

走了幾步，她又停下來講：“王兄已經走了，顏大哥也出來吧。”因而從黑黢黢的石頭前麵，又閃出一個黑影來。

踉踉蹌蹌被拉出，姈兒聽到狠惡的打鬥聲不時傳來。“讓我歸去！”她心繫著柳宴，急著往回走。流螢伸開雙手擋在前麵，隻一個勁地點頭。

“你這老頭，好不見機。”流螢忍不住上前，倒是一怔。此人單單一頭銀髮，麵孔卻與青年男人無異，想來年紀倒是不大的。姈兒止住她，搖點頭說：“我們還要赴約。”

驟雨初歇，羅幕低垂。尚未淌乾的雨水不時從屋簷上滴落，長樂殿的燭火隨風搖擺了幾下。

男人聞聲轉過來，盈盈地笑著說：“彆來無恙？”竟是如許的反應，姈兒內心模糊有些失落，可見他一早就曉得了。柳宴見她低頭，又作了一個揖道：“實不相瞞，鄙人隨家君入宮之時，有幸得見公主數麵。”

流螢偷偷地指了指溪邊的巨石，角落裡公然暴露一小片玄色的衣角來。姈兒正苦想如何不被抓回宮去，蕭世謙卻先說話了：“我還要赴臨水宴飲，姈兒就托柳兄照顧了。”說罷便喝馬而去。

流螢開朗一笑，“那人定是和販子之人一樣，見您氣度不凡罷了。”“但願如此。”兩人持續前行。

窗外一輪蛾眉新月，熟諳的簫聲又響起了。曲子中帶著些期冀，讓姈兒想到宮牆紛飛的柳絮。樂聲絲絲侵民氣，絮語低吟總關情。吹簫之人約莫是曉得人間之情的。

“如何了，公主？”流螢忍不住扣問。“‘蕭牆’二字但是暗指我的身份？怕真是位異人了。”這般年紀的公主隻她一人，姈兒不覺地皺起了眉頭。永成公主蕭雩姈，外人隻知是主上老年得女不另設府邸，卻不知她是不受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