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第1頁/共5頁]

“……然後錦爺就問他，如果買十萬石糧的話，一文一和一文二的不同又是多少？爺還說位高則責大，哪一行都是一樣的事理。那縣令公子叫她給說懵了，灰溜溜走了。”

說到此處，博觀聲音更加得小，連吐息聲都輕得聽不著了：“晌中午候有人叫我出去，是之前同屋的兩個哥哥，他倆叫我彆跟你走得太近，最好從速換個屋子，去跟他們擠擠，也比呆在你身邊好。”

一套拳練了三遍，保護便各自回屋去了，等著用朝飯。馮三恪一轉頭，卻見虞錦站在廊下，披風裹得嚴嚴實實，毛領子也豎起來，隻剩半張臉露在外邊。

馮三恪又歎了口氣，旁人猜忌，那裡是一句半句就能解釋得清的？博觀他年紀小，不懂；他懂，卻不想說。

將近晌午了，虞錦催他回家：“彆想這些俗事了，你是學問人，俗事交給我們販子來就是了。回家好好讀書，來歲就要上京趕考了，彆丟你爹的臉麵。”

“爺如何醒得這麼早？”

廊前有雕欄遮擋，兩人一在內一在外，對視著，冇話說。

月錢二兩半，他冇花向，能全攢下，兩個月就是五兩，一年三十兩，這麼算算四年才氣還上……

院裡各屋都有了些動靜，一院少年連續起了身，三三兩兩地往客院走，給這清冷夏季添了幾分新鮮力兒。

這都甚麼亂七八糟的。馮三恪歎口氣，嘴笨，也冇法哄他，隻低聲說：“我家本來一家五口，爹孃兄嫂都死絕了，就剩我一人。這案子疇昔半年，早冇了線索，委曲怕是洗不清了，我這殺人犯的名頭得背一輩子。你當真敢跟我一起住？”

已是子時，屋裡的兩人還冇有睡著。博觀在聽馮三恪講故事，他頭偏在右邊，脖子壓都酸了，仍捨不得換個姿式。

身後的馮三恪幾近和他一個模樣，腳下都是虛的。迷含混糊中他想：彌堅那本名為“錦爺語錄”的小冊子記得可真是慢，一天賦記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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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事？”馮三恪又掀被躺下。

馮三恪笑聲降落，用心嚇他：“那可說不準。”

如果不想求人，中間那條街上有個私塾，就是束脩實在是貴。不過府裡每月月銀二兩半，攢兩個月倒也夠了。

“不早了，睡吧。”

馮三恪扯唇笑了，背過手臂枕在腦後，這姿式本不雅，偏他身材肥胖，倒顯得蕭灑。

“行了彆算了，你算不明白的。”

“問我？”

“啊。”博觀深深吐出一口氣，又咯咯笑了半天：“爺好短長啊！可惜我今兒冇跟著去，你講的故事也不好聽，調子平板，跟在唸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