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魂兮[第1頁/共4頁]

“陳女人？”顧嶼手裡的快意秤已經到了蓋頭前，被她這話說得一頓，“一向冇見過顧某的邊幅，女民氣裡不安麼？”

陳若弱雙手交疊，卻還是忍不住攥緊了嫁衣的邊角，喜娘念著詞兒把蓮子花生之類的東西朝床榻上撒，有幾顆不經意砸到了她的身上，她也不吭聲，內心砰砰地直跳。

顧嶼倒是感覺有些風趣起來了，忍不住笑道：“寧遠將軍儀表堂堂，想來一母所生，女人再如何，也不至於到醜惡的境地吧？”

好久之前，他活著的獨一來由就是報仇了，現在心願得成，他已經不想再計算是新君要殺他，還是昔日朝堂上那些他獲咎過的人，死了還能見到若弱，他已經冇有甚麼遺憾了。

“顧公子，你，你冇事吧？”

陳若弱哭過了氣，見顧嶼蹙著眉頭，彷彿在謹慎地考慮著說話，她內心就有有些驚駭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你不要說話，我曉得我長得醜，我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我就在你家住幾天，你要納妾娶外室都隨你，我跟我哥歸去西北，你有孩子也能夠假裝是我生的，我的那些嫁奩也都……”

陳若弱癟著嘴想，她甘願長成陳青臨阿誰虎背熊腰的模樣，也不想頂著這半張臉度日，聽顧嶼的語氣，並不信賴她能有多醜，她好不輕易堆積起來的勇氣又散了個潔淨，一隻手摳著床，一隻手捂住了蓋頭。

才過外間，他便對著身後一應來賓拱手一禮，笑道：“文卿在長，家無嫂母，內人初進門來，不好失禮，如此，文卿已命人備下歌舞夜食，萬望各位仁兄賢弟包涵，饒過內人這回。”

陳若弱聞聲動靜，又聞聲顧嶼一聲帶著痛苦的悶哼，哭聲都嚇住了，趕緊掀了蓋頭去看，隻見顧嶼半撐著櫥櫃，眉頭深蹙，雙眼緊閉，俊美麵龐上帶起一絲慘白之色。

顧嶼並未喝太多酒，定禮時他還在江左肄業，冇能同陳家二孃子見上幾麵，已經算是失禮，洞房花燭再帶著一身酒氣進門，那就更失禮了。

裡間處所不大，桌子右手邊就是櫥櫃，顧嶼本就是半哈腰扶人，被從底下推搡，一個不穩，後退了兩步，後腦狠狠地撞在了櫥櫃的燙金雲紋鎖上。

顧嶼的雙眼驀地展開，陳若弱嚇了一跳，卻見他麵暴露一絲茫然痛苦之色，看到她，他唇角悄悄地扯了扯，啞聲道：“若弱？”

陳若弱哭聲固然停了，卻還是一抽一抽地打著哭嗝，這會兒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驚肉跳，哭嗝都止了，後退了幾步。

顧嶼心疼得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一把抱她在懷，聲音裡幾近都帶著顫抖了，“我不會和你和離，我也不會讓你回西北，你是我的老婆，這輩子就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