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版序：在路上[第1頁/共3頁]

援引我最喜好的一首歌的歌詞作為結束：

寫《悟空傳》那一年，是2000年的春節。央視開端播新版《西紀行》，本來我是很等候的，成果一看很絕望，因為老版《西紀行》還是能打動我的。五百年桑田滄海，當年那首主題曲一唱，我頓時眼淚嘩嘩的。我現在還記得歌詞：“哪怕是野火燃燒，哪怕是冰霜覆蓋，仍然是誌向不改，仍然是信心不衰。”

如果迷亂是苦，該開端還是結束？

我很欣喜我們的路還很長，將來還很遠。我曾經寫過一句話：人生最有代價的時候，不是最後的功成名就，而是對將來正充滿等候與不安之時。

如果落空是苦，你還怕不怕支出？

我總在想人的平生要尋求甚麼，功名利祿？獲得這統統以後呢？當你老去的時候，回想平生，你會不會遺憾？彷彿非論如何去苦苦尋求，總有一些你必須放棄，總有一些你隻能記念，另有一些永久隻在胡想中。我們永久在計算成敗、棄取與得失，卻冇有人能找到精確答案。

我冇有答案，也不需求答案。

也恰是如許，我非常受不了西遊內裡就隻要打妖怪打妖怪，打你妹啊。西遊的主題底子就不是打妖怪。妖怪隻分兩種：一種是當年跟著孫悟空一起抵擋天庭的兄弟，像牛魔王之類的，孫悟空必須把當年和他一起戰天鬥地的結拜兄弟都乾掉，就為了成佛，我感覺這就是最大的悲劇；另一種則是神仙安排下來的，不是這個的坐騎就是阿誰的寵物。這也太噁心了，一邊讓人去西天一邊安排著九九八十一難，就想把你整死。以是全部西遊就是一出悲劇，是一場詭計，非論你如何做，都是死路一條。你不從命神，不向西走，整死你；你向西走，一起上九九八十一難，都是神安排的，仍然整死你。最後到了西天，你覺得勝利了，成果給你一部經籍還是假的，滿是白紙；你拿歸去退貨，送了禮，給你一部有字的，你覺得是真的，是真的嗎？實在還是假的，因為本來無一物，那邊惹灰塵。所謂道不成道，我們說了彆人的答案不是你的答案，如果有人要拿答案灌輸給你，那不是為了讓你聰明，更能夠是想讓你變傻。

這歌詞太好了，直接影響我的人生觀。有人說《悟空傳》顛覆西遊，實在我一點兒冇感覺顛覆，我感覺我寫的就是阿誰最實在的西遊，西遊就是一個很悲壯的故事，是一個關於一群人在路上想尋覓當年落空的抱負的故事，而不是我們一些改編作品內裡表示的那樣，就是打打妖怪說談笑話那樣一個平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