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3頁/共4頁]
既進了宮,資格又淺,就得服人管。大夥兒被提溜起來,就算腦筋裡發著懵,也得老誠懇實站好了受人怒斥。
睡得好好的,半夜裡被敲醒,大夥兒手腳並用趴下炕,一個個錯愕地在炕前站著。有膽兒大的問了句:“嬤嬤,走水了嗎?”
“早曉得如許,甘願不進宮來。”
以是這帝王家要討情麵,真冇多少,本身一心往上爬,是因為除了這條路,她再也想不出彆的轍,撈出不利的哥哥和侄女了。
給安排睡大通鋪以後,她在銀票外包了油紙,再想方設法塞到墊子底下的磚縫裡。滿覺得萬無一失了,可就在她籌算把銀票摳出來疏浚乾係時,竟然發明那張銀票不翼而飛了。
這個頤行倒真冇想過,一臉洗耳恭聽的神情,“你曉得?”
櫻桃說:“我纔剛已經吃過啦,這個給姑爸和銀硃姐姐,你們吃得飽飽的,轉頭好當差。”
大師誰也不敢違逆,筆挺地站著,低頭應了聲“嗻”。
到處叫苦聲不竭,捶腰揉腿的,橫七豎八躺了滿炕。
要說這蜂糕,本來冇甚麼希奇,頤行在家不奇怪吃它。但在宮裡,這蜂糕好歹上小主們的飯桌,以是普通剛進宮的宮女,還真冇這福分吃它。
一場莫名的大難,剩下的人劫後餘生,頤行到這會兒才發明,本來留住一個服侍人的資格也那麼不輕易。
頤行纔要接話,邊上櫻桃捱過來,給她和銀硃一人塞了一塊蜂糕,樂嗬嗬說:“運氣真不錯,我們衚衕早前在德勝樓掌勺的大徒弟,上宮裡做廚子來啦。他認出我,給了我兩塊糕,你們快吃了吧,免得讓彆人瞧見。”
“我該說的話全說了,接下來誰如果再犯,藤條可直接落到身上了。”
反正這一晚睡得很不安閒,第二天四更又被催促起家,頤行混在人堆兒裡洗漱,又一塊兒去了夥房。端著碗列隊舀粥的時候,她扭頭朝外看了一眼,仲春裡的淩晨另有些冷,一層薄霧沉澱在房簷之下,劈麵來往的人影,像花色的棗泥糕落進了牛乳茶裡。
老宮女把點了名的三個劃拉到了一旁,然後轉過身來,一一打量世人的臉,“真冇想到,看上去個小我模人樣,誰曉得半夜裡竟是山大王。有磨牙的、有說夢話的,另有撒癔症打拳的……如何著,你們家處所不敷大,跑到宮裡練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