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口舌之爭[第1頁/共4頁]

若春沛、瞫夢龍及侍從、侍衛、力夫共約四五十人，帶上厚禮，到龍溪口登上海軍的軍舟逆丹涪水而上，第二日達到鬱水口的度氏部族，借宿一晚。

這時，鬱侯才摘上麵具，暴露真臉孔，春沛見他年約五旬，身材墩實，麵帶紅光，一副嚴肅之狀，盤座一張錦毛獅皮上，暗想道：“這獅兒皮本地少見，必是從外間取來”。

報仇良機，不成放過，何況是奉上門來，在虎安山失了一隻耳朵的獨耳行人未等若春沛迴應巴凱的話，忍不住急於發難：“那若行人你說，黑赤二穴五氏當中，誰為大？”黑赤二穴，指當年白虎巴人在武落鐘離山，巴氏居赤穴，其他四氏居黑穴。

鬱府中幾人笑。

獨耳行人嘲笑道：“記得就好。曆代巴氏首級取鹽水、建鹽城、進鬱水、得枳邑、都江洲，纔有大巴一國，其他眾氏方纔在大樹底下好乘涼。而虎安山，僅一伯爵，無鹽無丹，財薄力弱，卻屢與鬱水爭論，鳥卵碰石頭，不自量力，成何事理？”

初冬，氣候漸漸開端變冷，但尚未進入最酷寒的時節。

鬱侯似哼又似哈了一聲，道：“我聞你善於講故事，本日你若再講故事，先割下三寸舌頭來下酒！”

又見鬱侯麵龐，若春沛暗想：“此人服硬不平軟，我且激他”。

虎安山與度氏部族本無直接乾係，因萬風寨主果五源與度氏部族頭領是後代親家，若春沛過萬風寨時，果五源請若春沛捎帶幾甕龍香清美酒給親家，這當然是個藉口，交際官員若春沛充分操縱這個藉口，一行人遭到度氏部族的昌大歡迎。

夢龍暗想，他莫非要生啖我二人。

巴凱難堪笑道：“嘴皮工夫，乃是雕蟲小計，不必在乎輸嬴。且就教件大事：楚人取了鹽水，其意誌在鬱水，叨教若行人，楚軍若進鬱水，有何破敵良策？”

春沛道：“天然是巴氏，當年廩君務比擬試勝出。”

春沛心想此人是個武夫，一上來就先講強弱，笑道：“那要看是甚麼大腿了，或者有不有病的大腿了。”

春沛笑道：“鬱侯此言差矣！美不美，鄉中水，親不親，故裡人，瞫伯、鬱侯兩部族，一衣帶水，比鄰而居，又同屬大巴一國，本是一家人，何來兩家話？”

春沛笑道：“此言差矣，耳朵有一對，少了一隻另有一隻，能夠偏聽偏信，舌頭隻要一條，少了就不知伏牛山鹽的貴重了，如何使得？”

不及細看沿途風景，一行人達到鬱侯府，已是次日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