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輪迴儘】[第1頁/共5頁]

陸陽驚詫地看著那跪在地上的男人，他的胸口插了一把短刀，顫抖的雙手儘是殷紅，模樣狼狽，青絲被血黏在唇角，讓人看不到他現在的神采。

“不消了，早些歸去吧。”

陸陽靠在床邊，望著人來人往，唇邊噙了一絲笑意。

漫冗長街，白雪鋪了一起。

岑景帶了壺熱酒塞到他懷中，淺笑道：“我吃過飯了，反正無事，早些來替您的班。”

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要說感謝的人，應當是他。

周朗把城門外一圈守城的戍衛挨個瞅了個遍，乍然看到亂葬崗，禁不住打了個顫抖。

曉得她們不明白，不過也無妨。

他隻要一叨唸就能念上大半天，幾個伴計苦著臉唉聲感喟。

她笑吟吟地踮起腳把大氅披在他肩頭，陸陽唇角含笑，伸脫手悄悄擁住她。

“甚麼？”她眼底裡一片茫然，握住他的手，費解道：“你在說甚麼？甚麼時候的事？”

他暗罵本身不該不聽夫人的勸多穿幾件，冇推測這氣候竟會如此的冷。

暖和的陽光灑在臉頰上，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片白雲。花香，風暖，將軍府的後院內仍然是繁華氣象，那棵桃樹還在，枝繁葉茂，花開朵朵。

可因為容螢，他仍舊信賴，將來是一張白紙，而人，纔是運氣。

像是在諷刺疇昔，也像是在感喟曾經。

陸陽買了一袋糕點籌辦給容螢帶歸去，等打起布簾走出店鋪時，雪已經垂垂下大了，掌心落下一枚雪花，很快熔化成水。

而“阿誰七年”不過是一場夢，夢醒火線為實際。

（註釋完）

堆棧外大雪飛揚，小二跑進跑出地上菜，門客們坐在樓下，有說有笑地說話。

岑景歎了口氣攔住她，“你歇會兒吧，這裡有我們。”

“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嘛。”周朗打了個哈哈，送到他門洞下，“明日再上你家吃酒去。”

裴天儒端起酒杯，唇邊有不成發覺的笑：“好。”

“陸陽，我想了好久要如何麵對你……可惜，冇能想出眉目。”

陸陽撫上心口，十指深深扣緊，此時現在，他彷彿能感受獲得他的那份疼痛，激烈的酸澀之感潮流一樣湧上來。

她正笑靨如花，朝他緩緩蹲下，纖細的手指勾起一縷髮絲。

一向以來糾結在內心的疑團，如野草般瘋長，他和那地上的人一起怔怔地盯著容螢，等著她的答覆，腦中既空缺，又紛繁龐大。

他笑道：“我們在一起的……”

他的內心能夠比她設想中更加怠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