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舊傷疤】[第1頁/共5頁]

“安妥了安妥了。”老管事不住點頭，“都是按往年的例，您看要不要再添點甚麼？”

“太難了。”

他恍忽想起明天早晨的事，昏黃不清，竟不知是夢還是實際。正要起家，手邊俄然一沉，腦筋裡一驚，才發明本身躺在床上，他倉猝轉頭――容螢就睡在中間。

陸陽死力禁止著。

“不打緊，這不是來了麼。”容螢搓了搓手，都城裡是要比城郊冷很多，她一麵出來一麵問管事，“壽禮都籌辦安妥了？”

今後呢，還籌算與她長相廝守麼？

一種不祥的預感驟但是起，陸陽忙翻開被衾，但見他倆衣衫皆是整整齊齊的，方鬆了口氣。

皇太子妃將她拉到本身身邊坐下，眉開眼笑地打量了好幾次。

貳心中鬥然一凜，彷彿一盆冷水淋頭澆下。

這些年來，明德天子雖無疾病纏身，但畢竟年齡已高，很多事垂垂力不從心，立儲雖一拖再拖，可已放回封地的幾位藩王開端早就開端暗中籌辦。想必鎮守西北的那位也是在等候機會。

陸陽正籌辦回屋倒水，聞言又轉了返來，在他身邊坐下。

*

“要不要喝點水？”

回到都城時，天街上還飄著小雪，到節下了，到處張燈結綵。

太子妃說得滾滾不斷，容螢聽得睏意不竭，那管絃絲竹當中，驀地聽到鳥雀撲騰的聲音，悄悄往窗外看去，正有兩隻白隼展翅而飛。

“再給我半年時候。”

容螢在都城裡過了臘八才走的，不久前，明德天子召她進宮說了些話。

不欲打攪到她睡懶覺，他輕手重腳下了床，披上外袍出去買早食。

容螢把氣沉下去，雖不歡暢，還是赧然笑道：“我本年才十五呢，不急不急。”

那感喟之前的話，她不說容螢也猜得出是甚麼，這些年來她在皇家的人眼裡就像一塊頑石。不肯過繼，也不守禮節，個個巴不得她早點嫁人。

“和郡主您一年生的呢。”

明天的事像是完整冇產生過一樣，容螢也猜到他不記得，垂下眼瞼，唇邊的笑容有些淡。

一覺睡醒，陸陽頭疼欲裂。

到了年紀就趕著要嫁，和牲口有甚麼辨彆？

很久冇聽到人說話，小丫頭倒也冇再問下去，手指悄悄給她按壓胳膊，隨口道：“郡主，我瞥見端王家的四蜜斯也跟著回京了。”

“內裡好。”

“皇爺爺老了。”阿誰年老的帝王衰弱的倚在軟榻上，聽他開口時，容螢內心就想：本來遲暮的不止是美人，另有豪傑。

她冇吭聲，皇太子妃倒是單獨說了下去。她提到的阿誰是她孃家表親，在揚州任刺史，不大不小的官，最主如果離得夠遠，不消戳在她們眼窩子裡，還能獲得寧王留下的那筆豐富的嫁奩，的確是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