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兩位先生[第2頁/共3頁]

“那你想學甚麼？”李小囡有幾分撓頭，一問三不知可有點兒難。

又進了一重圓門，晚晴帶著李小囡轉個彎，過了兩道門，進了一座帶著寬寬遊廊的四合院。

“早上還吃了一碟子，好吃得很。”牛車前笑道。

“你要算甚麼帳？”李小囡腳在門檻外，扶著門框，掀起簾子，伸長脖子往屋裡看，“你們世子隻說是甚麼貨啊稅啊的，冇說明白，最好曉得你要算甚麼帳，教起來纔有的放失。”

“是數術最好，我家裡窮，當時縣學的先生都不善於格致，冇學到甚麼，數術最好是因為我會計帳。”牛車前解釋道。

牛車前發笑出聲，“能能能，要不，把簾子掛上去，李先生坐到門檻裡，我在門檻外？”

“是北興船埠這幾年的吞吐量。”牛車前看著李小囡那件家織布大棉襖，冇那麼嚴峻了。

牛車前的話頓住，半晌，苦笑道：“都城來了欽差，會同三司，查下來並無舞弊。”

“那你格致學得如何樣？是不是數術學得最好？學到哪兒了？”李小囡問道。

“不準亂看。”晚晴推著四下看個不斷的李小囡，進了月洞門。

“世子爺問我，能不能看出來北興船埠這些吞吐量數量是真是假，我感覺是真的，世子爺問我為甚麼，我就答不上來了，世子爺就講，要找小我教教我，你真曉得為甚麼？”

“是我。”李小囡冇走遊廊，下了台階，穿過院子，上了台階。

他這個秀才，早就被除名開除了。

“你兒子才九歲啊？你幾個孩子啊？最小的是兒子？”李小囡隨口問道。

牛車前瞪著李小囡，呆了好一會兒，俄然嗬嗬嗬嗬笑起來。

“我一向感覺他像個騙子。”李小囡抬一隻手擋在嘴邊，抬高聲音道：“我們有甚麼說甚麼，我可冇感覺他神武睿智。”

院子裡一南一北各有一棵一抱多粗的銀杏樹，這會兒葉落枝枯，寂靜而立。

“冇算甚麼，就是看。”

李小囡乾脆往門檻上一坐，一邊將紙筆鋪在椅子上，一邊和牛車前笑道：“這簾子能掛起來嗎？讓屋裡的暖風吹著我們，免得凍手，你們世子爺有錢得很，必定不管帳較這點炭錢。”

“三十四。”牛車前答道。

“你們世子爺講你是位秀才？”李小囡想了想，問道。

“李先生是那裡人？瞧您這家道？”牛車前一點兒也不嚴峻了，將椅子搬進門檻，放倒坐下。

“湖州的。”頓了頓，牛車前又補了一句，“長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