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繡女[第1頁/共4頁]

“甚麼東西？”

繡女的話讓徐如林更加猜疑，他到了這個島上甚麼古怪也都見過了，但是本身一向隻是路人甲乙丙丁的微末角色，如何到了這裡就有人等著本身？

“我們要麼一起殺死她？要麼一起被她殺死。不管哪一種，我都不怕，你呢？”

“厥後麼，他們都被聖母把吃掉了，然後麼嘔在龍座下當墊腳石。”

女孩兒伸手抓住徐如林的手，拖著就走。

“你之前見過我？”

“季空姐姐，那些來殺聖母的人，厥後如何了？”他從速打斷季空歌聲。

女子熄了油燈，放到邊上，然後謹慎下到梯子上。

“我雖不再是會生老病死的凡人，但也不是那八蛸巨怪竄改的妖物。我曉得那聖母顛末這久長日子修行，周身怨氣積於中樞，已累化成人妖媚人形，但是她仍然隻是遠看像人罷了。並且身上的腥臊氣味很難掩住，不信你聞聞。”

“我們去哪兒？”

“你……能幫我？”

“我信，我信，”徐如林也隻能如此說。當然他也感覺，如果這位是童女，看著比那些傻頭傻腦，未成年的小殭屍要大一些，大抵有個十五六歲模樣。

“聖母她在哪兒？”

徐如林想持續詰問，俄然悠遠處傳來一聲嘶力竭的嘯聲，那是一種他很熟諳的聲音，他在黑森號上時，就聽聞八爪章魚嘶鳴，那是她被火焰放射器射中時收回的絕望叫聲。在那之前，他不曉得章魚會叫，當然更不會曉得她還能變成那樣人形。

“我是人啊。”那邊青澀聲音，意興闌珊答覆道，“活了太久，忘了故鄉的人。”

“在哪兒？”

繡女伸開雙臂，原地回身，坦暴露白淨後背，確切冇有任何可疑的部分，當然也顯得冇甚麼男女顧忌。

“你現在信我不是那妖怪了？”

“八蛸聖母、浮遊生兮，本非我類，何如懷春，膚如凝脂，領如蝤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君欲何往……”女孩兒還在那邊輕聲低唱。

“我說了它們怕光。”

“是船底爛木頭裡的蠕蟲受了聖母嘔吐侵染，現在變成了吃人的蛆，放心，它們怕光，你跟著我，彆出了光芒範圍。”

徐如林漸漸走到最後的一間船艙，透過襤褸的門框，看到剛纔阿誰鬼一樣白衣少女正跪坐在地上，膝蓋上放著一條霧紫色錦緞長裙，她一邊哼唱歌謠，一邊在給裙子上繡上圖案，女孩側對徐如林，看不清臉，但是她的一頭烏髮瀑布一樣泄下，隻在末端處草草紮了一根紅繩。遠遠看去，那長裙上繡的都是魚、貝、蝦蟹之類，這些水產眾星捧月般環繞的，是一隻還冇完工的粉色章魚，章魚八條組纏繞著的，彷彿是一條翻了白肚子的死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