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診治[第2頁/共3頁]

“咳咳。”立在一旁悄悄聽著的太後俄然咳嗽幾聲，溫婕兒體貼望去，太後卻道隻是比來受了風寒，並無大礙。

阿誰時候的她老是撲閃著清澈純潔的眼眸，呆呆地問了孃親，為何漢人不能像族人普通一夫一妻，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溫婕兒點頭應允，心中卻道，太後之兒，豈不是漢人天子？想來，辛渺之前的說辭也是冇有流露真相。轉頭逡視間，辛渺難堪一笑，聳肩倒是無法。

說完，她涼涼一笑，本是傾國傾城之色，卻因為臉上的愁思而顯得有些淒婉。

被喚作“太後”的少婦悄悄看了看麵前溫馨淡然的溫婕兒數眼，方纔淒然的神采已經儘數收了，換上溫婕兒在任何女子身上都未曾見過的寂然神采，開口說道：

王德荃畢恭畢敬地答道：“約莫是五個月前。”

溫婕兒一行人被一個身穿蟒袍、白臉細目標寺人領著，繞過數道盤曲幾次的小徑，終究來到一處寢宮麵前。溫婕兒昂首，隻見紫柱金梁、琉璃片瓦，在一片碧空下微光閃動，壯觀斐然。溫婕兒想起白茞寨裡的泥牆瓦屋，兩廂對比，不由啞然發笑。

“這……”王德荃遊移了一陣，答覆道：“奉侍皇上的宮女講說，那日皇上推說身材不適，隻草草喝了幾口臘八粥，便回寢宮安息了。冇曾想，當夜就口吐白沫，神態不清，厥後……厥後就暈了疇昔。”

“廢料！”太後痛斥。

溫婕兒模糊記得幼時入眠前，孃親總會在床側腔調輕柔地報告各種睡前故事，此中溫婕兒最愛聽的，便是漢人皇宮的軼事。

“臣……知罪，知罪啊！”王德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約莫？”溫婕兒挑眉。

遵還是例，溫婕兒身為女兒身，冇法碰觸到天子龍體，但此事事關嚴峻，已無謂端方教條，溫婕兒是以有了特權能一睹天子容顏。雕龍金榻上，溫馨躺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眉峰悠然，一雙眼睛因緊閉而不得以見，唯有如扇睫毛悄悄覆於眼瞼之上，給慘白的臉上投下喧鬨的暗影。兩片唇瓣緊緊閉著，透著和慘白麪色不符合的深紫色。

溫婕兒點頭，又問道：“那日皇上吃了甚麼東西？”

溫婕兒答道：“婕兒自幼習醫，不求懸壺濟世、妙手回春，但求救死扶傷、仁心仁術。若能救朱紫道命，也是功德一件，於心也安。”

聽得溫婕兒此番言語，太後微微舒了一口氣，神采也溫和了很多：“那，事不宜遲，請女人施於援手，為吾兒診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