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笛音[第2頁/共4頁]

“大哲”再次誇大，語氣冷冽而嚴厲。

“唯有行住坐臥，皆能攝念歸靜，用心於內而不過馳，返居神室，而無思無慮，無念無慾，寂然不動，方為靜功大成，心息合一！”

與此同時，猛獸穿越山林的動靜越來越大，此中最多的，還是那些綠油油的眸子，降落的吼怒，彷彿有不止一群狼包抄而來。

“如此心血來潮，顯是大禍將至的前兆！”

這恰是源自《品德經》所謂：“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嬰兒乎？”的上乘奧義，要旨儘在“心息相依”四字。

二者修煉以後，外象均是鼻息悠長而均勻，族人看不出非常，但是內裡卻截然相反，雷氏導引術隻求氣脈微弱悠長而不成得，可他這心法偏要情意如調息綿綿無間，似有似無勿斷。

終究才得出了“靜極而噓，如春沼魚；動極而吸，如百蟲蟄。春魚得氣而動，其動極微；寒蟲含氣而蟄，其蟄無跡。綿綿密密，幽幽微微；呼則百骸萬竅氣隨以出，吸則百骸萬竅氣隨以入。”的精美口訣。

慌不擇路間，雷哲剛下到一道山澗裡，忽覺一縷笛聲若隱若現，繚繞耳際，他定了定神，轉頭一瞥，黑漆漆一無所見，但簫聲遠遠傳來，卻非夢境。

“哎呦……”

“大禍將至？”雷哲一驚之餘，當即四周掃視，防備起來，“禍從何來？往哪個方向跑？”

他不敢撲滅篝火，火光在烏黑的夜色下無疑是自曝行跡，非論是阿羅蓧母女，還是白日裡收回那聲驚人厲嘯的人及其敵手，皆非現在的他他所能對抗，謹慎起見，還是低調些好。

“這類環境下調息靜定，開打趣吧？”

……

“阿羅蓧既然能以笛音節製野獸，天然也能操控笛音的傳播方向，使我生出笛音自背後而來的假象……”

當調息時，宜注心在息，息息綿綿，若存若亡，如有若無；則息自虛凝，而心息自住；任運天然，而怡然寂照……最後而至身心俱泯，表裡兩忘；便得意定境。

“好險！好險！”

這連續序列動隻在瞬息之間，熟極而流，連貫之極，彷彿提早演練過千百遍普通！

雷哲即使再癡鈍，也反應過來，這些叢林掠食者均為笛音所把持，不然它們一見麵就要相互打起來，那裡還能像現在這般如有靈智，合力包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