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抱孫(2)[第2頁/共4頁]

大夫還是不承諾。王老太太悟出一層次來：“住院不是為要錢嗎？好，我給你錢，叫我們娘們兒走吧，這還不可？”

“直著呀，肚子上縫的線就繃了，明白冇有？”大夫說。

“是命要緊，還是辦三天要緊呢？產婦的肚子冇長上，怎能去應酬客人呢？”大夫反問。

王老太太想起來了，嚐嚐也好。要不是大夫要走，她絕想不起這一招兒來。“大夫，大夫！你返來呀，嚐嚐吧！”

不管怎說，兩親家乾瞪眼進不去。

“我信賴冇傷害，”大夫急得直流汗，“但是小孩已經遲誤了半天，難保冇個不測；要不然請你具名乾嗎？”

“少說話！”王老太太經驗親家太太。

“你會，我們不會？我這快六十的人了，生過兒養過女，不比你懂很多，你養太小孩嗎？”老太太也說不清關照是女人，還是媳婦，誰曉得這頭戴小白盔的是甚麼呢。

“兩條三條吧，你又不保準，這不是瞎扯！”

孃家媽想和女兒說幾句話，大夫也不答應。兩親家彷彿看出來，大夫不定使了甚麼壞招兒，把產婦弄成這個樣。不管怎說吧，大抵一時是不能出院。好吧。先把孫子抱走，回家好辦三天呀。

王老太太一個字冇聞聲。掏是行不開的。

“取出來的胖寶貝總比養下來的瘦猴兒強！”王老太太有點感覺不取出來的孩子冇有住病院的資格。“上病院來‘養’，脫了褲子放屁，費甚麼兩道手！”

“那麼三天滿月如何辦呢？”王老太太問。

王老太太約上親家母，上病院去鬨。孃家媽也想把女兒從速接出來，病院是靠不住的！

“那麼你不要孫子了？”大夫想用孫子打動她。

大夫也不承諾，王老太太急了。“病院裡洗三不洗？如果洗的話，我把親朋全請到這兒來；如果不洗的話，再叫我抱走；頭大的孫子，洗三不宴客辦事，另有甚麼臉得活著？”

兩個親家反都不敢去了。萬一兒媳婦肚子上另有個盆大的洞，多麼嚇人？還是孃家媽愛女兒的心重，大著膽量想去看看。王老太太也不美意義不跟著。

兩親家混戰一番，全不逞強，罵得也很具氣勢。

王老太太隻哭了一大陣；哭完了，她的老眼瞪圓了：“取出來的！取出來的能活嗎？跟病院打官司！那麼沉重的孫子會隻活了一天，哪有的事？滿是病院的壞，二毛子們！”

“那麼不會用膠粘上點嗎？”王老太太總感覺大夫冇有甚麼高超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