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這一輩子(8)[第1頁/共6頁]

歇了冇有好久，我由馮大人的先容，到一座煤礦上去做衛生處主任，厥後又升為礦村的差人分所所長；這總算運氣不壞。在這裡我很發揮了些我的才調與學問：對村裡的工人，我以二十年辦事的經曆，辦理得真叫不錯。他們聚賭，打鬥，歇工，肇事，醉酒，就憑我的一張嘴，就事論事，乾脆了當，我能把他們說得心折口服。對弟兄們呢，我得親身去練習。他們當中有的是由彆處調來的，有的是由我約來幫手的，都當過巡警；這可就不輕易練習，因為他們曉得一些差人的事兒，而想看我一手兒。我不怕，我當過百般的巡警，裡裡外外我全曉得；憑著這點經曆，我算是冇被他們給撅了。對內對外，我全有體例，這一點也不瞎吹。

哼！我的鬍子惹下了禍。總局局長俄然換了人，新局長到任就檢閱全城的巡警。這位老爺是甲士出身，隻曉得立正看齊，不曉得彆的。在前麵我已經說過，局裡區裡都有很多白叟，長相不麵子，但是辦事多年，最有經曆。我就是和局裡這群熟行兒排在一處的，因為防疫處的保衛不屬於任何警區，以是檢閱的時候便跟著局裡的人立在一塊兒。

局長又看了看我們，然後用手指畫了條長線，“你們全滾出去，彆再教我瞥見你們！你們這群東西也配當巡警！”說完這個，彷彿還不解氣，又跑到前麵，扯著脖子喊，“是有鬍子的全脫了禮服，頓時走！”

十五

好輕易，我弄到個事：到河南去當鹽務緝私隊的隊兵。隊兵就隊兵吧，有飯吃就行呀！借了錢，辦理行李，我把鬍子剃得光光的上了“任”。

弟兄們有含著淚把我送出來的，我還是笑著；天下上不平的事可多了，我還留著我的淚呢！

機遇還真來了。記得那位馮大人呀，他放了外任官。我不是愛看報嗎？獲得這個動靜，就找他去了，求他帶我出去。他還記得我，並且情願這麼辦。他教我去再約上三個妙手，一共四小我隨他上任。我留了個心眼，請他本身向局裡要四名，作為是撥遣。我是這麼想：倘使今後事情不見佳呢，既免得朋友們抱怨我，並且還能夠返來交差，有個退身步。他看我的體例不錯，就指名向局裡調了四小我。

福海，自從立室今後，很曉得要強。固然他的本擁有限，但是他曉得瞭如何儘本身的力量去做事。我到鹽務緝私隊上來的時候，他很情願和我一同來，信賴在外邊能夠多一些生長的機遇。我攔住了他，因為怕事情不穩，一下子再教父子同時賦閒，如何得了。但是，我前腳分開了家，他緊跟著也上了威海衛。他在那邊多掙兩塊錢。獨安閒外，多掙兩塊就和未幾掙一樣，但是貧民想要強，就常常隻瞥見了錢，而未幾合計合計。到那邊，他就病了；捨不得吃藥。及至他躺下了，藥可也就冇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