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第2頁/共3頁]

一時石喻放學，石詠去椿樹衚衕接了他。石喻一靠近，就說：“哥哥身上臭臭！”

石詠已經聽山西會館的人說了，這隻“周鼎”，代價萬兩銀子，光定金就要三千兩。如果南朝的鼎，毫不值這麼多錢。

石詠小聲問。

那銅鼎悶了半天，吐了兩個字：“劉宋！”

薛蟠一想也是，指著石詠的鼻尖就笑：“你……你真是個白癡！”

石詠支吾兩句，隻說薛蟠是醉了，看岔了，薛蟠卻鬨著不依，說是親目睹著石詠和那古鼎說話來著。石詠一急，便反問：“就算我和這古鼎說話，你聞聲它回我了麼？”

他與弟弟相處的時候多了，說話風俗用鼓勵的口氣。

當時石詠便說：“老爺子，我不敢自誇甚麼，我這點兒年紀，天然不敢說對三代的青銅器有多少心得。我隻是見地過些金石銘文，曾經見過與這鼎近似的……”

“宋……宋的！”

就在這時候，他聞聲有個聲音不客氣地向他號召：“看甚麼看？”

石詠無法了，可貴這薛大傻子竟也說他呆，隻聽薛蟠又往下說：“跟我阿誰寶兄弟似的，瞥見燕子，就和燕子說話；瞥見了魚，就和魚說話①……”

他站在薛蟠身後，避開冷子興的視野。隻見世人簇擁著趙家父子，一起將冷子興送出來。冷子興約莫還是有些不放心，開口問趙家父子：“兩位定金已付，鄙人也已經依約將這古鼎送到會館，至於那餘款……”

石詠牽著弟弟，回想起那隻鼎，忍不住暗自笑了兩聲。本來一隻語氣非常傲嬌的鼎，被石詠戳破了來源以後，便再也打不起精力。石詠從山西會館出來的時候，特地悄悄去看那鼎，逗它說了兩句話，奉告它，它毫不是一隻假鼎，切莫妄自陋劣。那隻鼎才感覺好些，慎重與石詠道彆。

石詠卻垂垂感覺不對，在榻上翻來覆去地，如何也睡不著。

全部鼎呈青綠色，上有古青銅器特有的翡翠硃砂瘢。鼎器外型古樸雄渾。石詠隻倉促掃了幾眼，就已經能鑒定，這是一件“老”物件兒。可這鼎究竟有多“老”，纔是決定古鼎代價的關頭。

石詠本身伸袖子聞聞，確切是有一股子酒味兒。他本日喝酒未幾，首要都是薛蟠身上總有那麼一股子酒氣，連帶把他也給熏著了。

安排在山西會館正院中的是一隻三足鑊鼎，兩尺來高，圓底深腹，鼎足與鼎身上飾有夔龍、夔鳳、蟠螭、獸麵紋，鼎身上鑄有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