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第1頁/共4頁]

他回到家，石大娘和二嬸王氏就圍上來問學塾的事兒。傳聞夫子很不錯，喻哥兒學得很高興，兩位長輩都很欣喜，一傳聞束脩那樣貴，又都犯了愁。

兩錠金子，一共是十兩，按公價能折一百兩銀子了。

石詠一聽，也感覺有些事理，便問：“銅鎏金的？”

接下來石詠就去找李大樹，要請他幫手拉風爐，並借坩堝一用。李大樹接了石詠的二兩銀子，二話不說就應了。石詠還送給李大樹一隻口罩，讓他戴著，免得他吸入揮發後的水銀，李大樹卻嫌他婆媽，不肯戴。

籌辦事情伏貼，石詠就從賈璉給他的錦盒裡取出了那隻號稱是趙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他事前細心看過，曉得確切是銅鎏金工藝，隻不過天長歲久，大要的鎏金已經脫落了很多，暴露內裡的銅胎，銅胎上則有青綠色的銅鏽遍及。石詠花了很多工夫，將大要銅鏽和各種雜質一一都去了，才氣得窺這隻盤子的全貌——

水銀是金的媒介，這鎏金的工序必須用到這東西。石詠想想水銀的毒性，冷靜地又給本錢裡加上了口罩的錢。

“兄弟，你捯飭這兩件器物，要花多少錢？”賈璉斜靠在劈麵椅背上，隨口發問。

石詠聽著笑了。

石詠接了賈璉帶來的那隻金盤，盒子一動手就感覺不對。

不管如何說，賈璉的脾氣很合石詠的胃口。石詠收了這兩錠金子，暗自決定，待看看“木瓜”是個甚麼景象，不管會增加多少本錢，他都不籌算向賈璉再彆的收錢了。

石詠卻被嚇到了，他圓瞪著雙眼望著賈璉，彷彿不敢信賴：莫非，對方竟然這麼神通，將他的“奧妙”也給看破了？

石詠曉得這四個字是漢朝的吉利話兒，在各色漢簡、銘文、瓦當上常常見到，乃至漢朝很多人以此起名，僅憑這四個字，的確甚麼也不能申明。

到了文物的事情上，石詠的眼裡就再容不得半粒砂子，直接將內心的疑問提出來反問賈璉。

石詠聽弟弟說他寫字得了夫子好大的獎飾，怕他翹尾巴，趕緊開口要教他為人謙遜的事理。豈料石喻卻接著奉告石詠，學塾裡其他孩子也得了夫子的誇獎，有些是背書背得好，有些是答題答得快，“我隻是字好些，彆的都不及大師！”石喻說，“哥，我可得好好勤奮，不然跟不上同窗們，多難為情。”

賈璉卻笑：“‘它’既然不能開口說‘不是’，那天然我說它是它就是了。”

金盤器型繁複端方，冇有過量潤色，隻是正麵鏨著卷草紋，背麵盤底則鏨了“長樂未央”四個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