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第2頁/共4頁]

蘇清漪驀地回過神來，也不管小二一臉猜疑地看著她，抱著懷裡的布包倉促地往家裡趕去。

小二再說甚麼蘇清漪都已經聽不到了，平話人昂揚的聲音，場中茶客們的喝采聲都彷彿離她越來越遠，蘇清漪隻感覺一個動機在她的腦海中鼓譟。

但是現在的蘇清漪卻連奉書的麵都見不到。

冇想到她這一立足卻讓茶館的小二曲解了意義，熱忱號召道：“客長裡頭請，小店有上好的茶水……”

墨客語氣中卻滿滿都是激憤：“鄙諺說，先敬羅衣後敬人，功名便是他們識人的羅衣。小兄弟你冇有功名，你寫的東西他們看都不會看一眼，不過是被丟在這個筐子裡，蓋了塵蒙了土，永不見天日罷了。”

那籮筐裡有很多書冊堆疊在一起，看著數量並很多，有幾本都模糊可見發黴的跡象，但是梅雨季候都不知疇昔多久了，可見這些書冊被堆在這裡多少時候了。

白先生麵露可惜：“本想著他與我有緣，還想替他向常奉書保舉一二……”

將抄好的書和稿子包在一起，將父親拜托給鬱長青臨時照顧，她才換了男裝，倉促出門。

“罷了罷了，如果決計，便稱不上緣了。”

“公子？”

將本子交給伴計，蘇清漪才分開，隻是表情仍舊是沉甸甸的。

伴計道：“那敢情好，下次小人若再見到了那位公子，定然替您將這話帶到。”

“客長？客長？”

蘇清漪轉過甚，見這名墨客固然衣衫寒酸，但氣質周正目光剛毅，並不像是刻薄刻薄之人，她便忍不住問道：“為何？”

但歸根結底，它畢竟脫不開它的本質，那就是講故事，而講故事，哪有人能比茶館裡的平話人更好的路子呢？

“你倒是嘴甜趕巧。”白先生遭遇喪事，現在臉上那些憤世嫉俗也去了很多，對伴計笑道，“待書印出來了，少不得請你小子吃幾個果子。”

伴計還冇說話，一旁也在等候的一名墨客便開口了：“小兄弟，鄙人勸你還是不要抱太大但願了。”

小二見她目光轉向平話人，忙道：“您來的恰好，這場子裡正在說的就是璿璣先生最新力作《芸娘傳》，這但是臨江城統統茶館的頭一份……”

蘇清漪的心完整冷了下來，她倒也不會儘信這伴計，隻是文昱書坊是全部臨江城名聲最好的書坊，如果他們也是如此，可想而知他們的同業是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