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修）起意[第2頁/共4頁]

方長庚點了點頭。

方啟明卯足了勁把方長庚抱到有些高的木頭長凳上，然後自個兒坐到中間，手腳端端方正地擺放好，低眉紮眼地等他爹經驗他。

因為方啟明返來，家裡添了幾個菜。

隻聽方萬英說：“長庚讀書的事用不著你個小娃兒操心，爺爺隻問你，你還想不想讀書？”

小李氏有些不測，指著那本書問：“長庚背給娘聽聽？”

何氏在一旁幫腔：“是啊，家裡這麼多年除了小明讀書就冇彆的支出，這早也得修，晚也得修，不如本年就把這事兒辦了吧。”

方長庚悄悄扯了扯小李氏衣角，小李氏忙說：“如何吃不消，長庚平時活都搶著乾，一點都不嬌氣，更小的時候還跟大山去過鎮上呢。”

這話讓方大山更加難堪，小李氏抿起嘴：“咱屋不興朝孩子胡亂撒氣，做錯了就要罰，如果是大人自個兒不快意就朝孩子發脾氣，那纔要檢驗檢驗呢。”

平時飯桌上最多的是泡辣椒、泡蘿蔔之類的醃菜，炒個白菜、荷蘭豆等當季的時蔬，再添一碗醃鹹肉，實在非常下飯。

何氏攬了攬身邊的大丫二丫，笑著說：“小明想回家就讓他回唄，大哥可彆朝孩子撒氣。”

方大山一不說話，方啟明就更加慌了，內心模糊感遭到他爹冷靜做了某個決定。

方二山躊躇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爹，娘，這兩年家裡又添了兩口人，大丫和二丫也大了，不能總和大人擠一屋，是不是啥時候修個屋子？”

小李氏又驚又喜，摸摸方長庚的小麵龐，同時眉梢暴露一抹歉意：“現在家裡冇那麼多銀子，是娘對不起你。”

方長庚曉得小李氏說得輕鬆，實在因為方啟明讀書的事已經欠了二爺爺家情麵了，再讓他也去，對臉皮薄的方家人來講都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方二山也為這事愁呢，隻是他脾氣外向誠懇，對方大山這個大哥還是很尊敬的，因而悄悄擠了擠何氏，讓她彆說了。

方長庚俄然感覺“腹有詩書氣自華”這句話很有事理，方啟明固然是個半吊子，但顛末幾年的學術熏陶，看上去已經彷彿和土生土長的鄉村娃子不一樣了。因為長年在不見陽光的私塾裡讀書，膚色雖算不上白，但是那種潔淨的蜜色，端坐著不說話的時候也讓人麵前一亮。

他說的也一定是謊話，老李氏和方萬英對方啟明非常寵溺，爺孫豪情非常好，不然也不會讓他這個榆木腦袋持續上私塾讀書。

方啟明聲音低得如蚊吟：“我……我想爺爺奶奶了……”他一邊說，一邊眼裡閃著淚光看向勞老李氏和嚴萬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