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七章[第1頁/共4頁]

而他也當真笑了起來。

王昉終究回過神，她仰著頭看向衛玠，看著他好整以暇的麵龐，看著他這幅鮮少能夠窺見的閒適笑容…她手中握著的紈扇重新晃打起來，眉眼安靜而安閒：“千歲爺為何感覺世人都要懼您？隻因您的身份？”

她的眼滑過世人，而後是落在衛玠的臉上，帶著擺脫...她合了眼，但是那設想中的疼痛卻未曾傳來，隻要此人冷厲的一聲：“退下。”

就連她本身都冇有想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竟然真的能夠握著匕首刺進他的肩膀…她不是不曉得這個衛玠有多麼的可駭。這世上有這麼多人懼他，除了他的權勢和職位，另有他那不為人知的武功。

更讓她不解的是衛玠的眼神。

他會與她說些朝中的趣事、說些外頭好玩的事，凡是曉得她喜好甚麼，隔日便會送到她的房中。

王昉一雙水波瀲灩的杏眼在這夜色中卻尤其清澈…

屋中的紅燭搖擺，麵前這個男人就是如許看著她, 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沾著幾分酒醉後的昏黃，像是卸下了統統的假裝單身一人站在她的身前。他看著她, 臉上帶著的笑容竟有幾分辯不出的天真…他說“陶陶，我很高興。”

虎魄現在也好得差未幾了，天然也不消王昉再扶著…

而衛玠呢？

衛玠還是負手低頭笑看著王昉，他的雙眼因為先前的笑而帶著幾分諱飾不住的水意，而他的聲音在這夜色中也還是微微上揚，可今後中窺見出他此時的好表情：“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敢與我說如許話的人。”

她這話說完也不再多言，屈膝朝人一禮，口中淡淡說道：“夜深了，千歲爺若無事，小女便該退下了。”

她停下步子，側身朝衛玠看去問道：“我該記得甚麼？”

可也冇過一會便又被她消了下去，若真是宿世的衛玠，他不會是如許的神情。

新娘竟然會攜匕首入府，還能傷了他。

王昉正在想事，聞言倒是一怔——

等衛玠的那些部下出去的時候…

這位煞神竟然會笑？

他這話說完便也不再多說甚麼。

王昉的手還緊緊握著那把匕首，麵對著那些人手中的箭和刀刃，她卻一點都不怕…她隻是可惜不能殺了他，可惜再也不能陪著她的阿蕙和阿衍了。

他隻曉得，麵前這個小丫頭不怕他…這一份認知，讓他忍不住有些高興。

在那笙簫之樂中…

她隻曉得最後的時候, 她也是懼過他的, 位高權重的九千歲…世人皆懼, 她又如何會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