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玉蘭同賞[第1頁/共4頁]

幾天後，宋如錦再路過水池的時候，果然瞥見那些殘敗的荷花蓮葉都被撈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花房經心培養的碗蓮，小小的一盞。綠油油的圓葉浮在水麵上，或粉或紅的小蓮花頂風顫抖，相映成趣。

晚間，暗香開了箱籠捧出一隻粉彩蝠桃紋花瓶，對疏影道：“你去外頭折兩枝桂花來，我們擺在屋裡，既聞著香又都雅。”

二夫人看了眼她麵前的筆墨紙張，當下也明白過來，“錦姐兒是想畫畫吧？真不巧，征哥兒再有十來天就要結婚了，人家新嫁娘進門，瞥見一池子的殘花敗葉內心不免不痛快，再說，這風景式微，瞧著也不喜慶。嬸嬸就想著，把花房的碗蓮移栽一些出來，活力勃勃的瞧著都雅。”

劉氏識人頗清，冇過幾天，就傳聞宋征房裡的幾個通房丫頭都被曹氏變著法兒打發到莊子上去了。彆的，曹氏還竟日勸說宋征讀書，讓他來年秋闈趕考，搏一個功名返來。

曹氏吃吃笑起來，“大伯不是太子太傅嗎？天然與朝中一眾官員交好。來年秋闈，說不定能把試題探聽來透給我們……”

她把曹氏的語氣神態仿照得惟妙惟肖，惹得劉氏連連發笑，頓了頓，又道了一句：“你這位新嫂嫂，是個短長的。”

疏影領命去了。帶了一應作畫的器具過來，還喚來幾個小廝抬來一張桌子，遵循宋如錦的唆使臨水放著。

他二人喁喁說著私語, 偶爾目光撞在一起相視而笑，金童玉女普通。在場一眾帶了閨女的婦人看在眼裡, 心中便有些遺憾。靖西王世子夫人的頭銜, 怕是要落在忠勤侯府了。

謝昱卿心知華平縣主冇說實話，但也冇再詰問。隻是她手中的棋子舉了好久才落下。

坐在臥榻上的新嫁娘站起家，從安閒容地走過來，“不就是想看我一眼，有甚麼見不得的。”

又過了幾天，新嫁娘曹氏就入府了。

“今兒周嬤嬤來尋你，我恰好顛末，就聽了一耳朵。”暗香冇羞冇臊道，“你將來嫁了人，可要請我去吃酒！”

母親是本朝的壽陽長公主，向來是以皇族的禮節端方教誨她的。

劉氏心中對勁，嘴上卻還謙善，“可巧罷了。對了，她房裡的疏影快十八歲了吧？”

七月流火, 氣候倏然涼了下來。水池中，本來盛放的荷花都已枯萎, 蓮蓬也一個個聾拉著腦袋，仿若風侵霜染、簡影殘妝的遲暮美人。水中還飄著衰黃的荷葉, 一片片積在一起, 舉目一望, 蕭瑟之感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