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工[第1頁/共3頁]

可明天不一樣，大師夥兒結伴地都往村尾走，那邊除了我的草棚子，再往裡走，就是孫大老爺的宅子了。

“破崽子，好的不學，就學了這點兒痞性兒。”老癩子抓著柺棍兒往我屁股上甩了兩下，他使的勁兒輕，一點兒也不疼。

老癩子不會偷，但黏人地本領倒是無人能敵，隻要盯著了人，總能要來點兒東西。

我不跟他客氣，拆了油紙就大口啃了起來。

“咋了？你又摸著啥好東西了？”

“老柳，你說他們如何就曉得我冇種呢？我有冇有種，我本身都不曉得呢……”

“成，娘，咱快點兒走，慢了該趕不上了……”

白孀婦也跟著一愣，但很快就點頭說：“真的真的，進了孫家就能娶都雅的媳婦。”

老癩子卻壓根冇理睬我，抓著本身那根柺棍兒跟我說：“這伴計跟了我也豐年初了，好木頭，比我都豐年事，剩兒啊，今後你爺我如果有個好歹，這伴計你可得幫我照顧好嘍。”

“哎，老嘍老嘍，照看不動嘍……走吧，瞥見你就礙眼……”說著，老癩子就把我往外推。

我喜好這柳樹，枝條多，我往這裡頭一坐，誰也找不到，可我卻能看到外頭。

“你個死孩子，老孃真是上輩子欠了你們趙家的，你爹這個死人，說走就走了，你倒好，像誰不成偏像阿誰死鬼，倔驢脾氣，老孃為了讓你能進孫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曲，你個死孩子說不去就不去了？”

這柳樹很粗，要四五個精乾男人才氣圍起來，我聽老癩子說，這樹自他小時候就是這麼粗，如何也得有個幾百上千年了，估摸著都成了精了。

“那你咋不先找我爹去？等我爹叫你爹了，我再叫你爺。”

老柳樹當然不會答覆我，每次都是我自言自語說夠了，就走了，偶然候風吹過來，柳枝兒閒逛兩下，我就權當是他答覆我了。

我不清楚老癩子的意義，誇我聰明是聽出來了，如何又裝傻充愣了呢？到最後卻說我是個有福的，咋聽咋感覺彆扭。

老癩子乞討大半生，彷彿乞討就成了他活下去的本領，即便是回了鄉，也老是隔三差五地去鎮上討，總能填飽肚子，運氣好了，還能摸著幾十個大錢兒，返來捎上一壺老釀，再帶兩隻燒雞，叫上我，一人一隻雞，半壺老釀，吃飽喝足了就一頓瞎扯。

他叫我疇昔，我就想著必定是又有好東西了。

“真的？！”富娃俄然停了下來，眼睛亮亮地看著白孀婦問：“娘你說的但是真的？我如果進了孫家學了認字兒，就能娶了都雅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