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吃糖[第1頁/共4頁]

一顆隻要形狀的生果糖進了我的嘴裡，感受嘴裡一涼，有股甜絲絲的味道，跟吃了塊冰糖似的，但還是有點不一樣，那不一樣也說不出來，歸正挺舒暢，冇感覺難受，我添了添嘴唇，我身邊的奶奶就樂的眯起了眼睛。

我二大爺腿都軟了，磕磕絆絆的起來裡屋找黃紙，我爸拉著我大步出了門，可我們一走，奶奶飄的一下跟了上來，一向在我身邊，我獵奇的去看，就見她的嘴一向張張合合的，彷彿在跟我說話，我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磕完六個頭二大爺才把我扶起來，臉上堆著笑：“這孩子，不讓你磕還磕，磕的這叫一個實在，快起來，快起來，屋裡坐，有糖！”

喊完我二大娘，扭頭看著我問道：“小偉，你看到的老太太右嘴角是不是有顆痣？”

我年紀小，不曉得我爸和我二大爺二大娘為啥俄然叩首，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我爸一把拽住我，把我摁在了地上，小聲對我道：“從速的叩首！”

說完我還照著本身的嘴角比劃了一下，看到我比劃的位置，我二大爺，二大娘，我爸，“噗通，噗通……”就跪在了地上，朝著炕頭就叩首，幾年後，我學到一句話，描述現在的景象在合適不過，叩首如搗蒜，那頭磕的都邪乎了，真不怕疼啊，砰砰……也是真用力。

六歲多的我，不到七歲，還處在昏黃狀況，說懂事曉得點，說不懂事也真不懂事，聽我二大爺管炕頭上的老太太叫娘，在內心還揣摩了下，二大爺是我爸的哥哥，那二大爺的娘……不就是我奶奶！

盤子裡的糖果，瓜子，花生，凍梨……老太太隻要看上了阿誰，低下頭鼻子一吸，阿誰東西的就脫了皮一樣俄然跳到老太太鼻子底下，實在就是朦朦昏黃朧的形狀，然後化作一道青煙鑽進老太太鼻子裡，我看的是相稱奇怪，從未見過有人如許吃東西的，指著炕上的小木桌對我二大爺道：“二大爺，你家炕頭上的老太太吃東西為啥是用鼻子吸的，不消嘴吃啊？”

最早有反應的不是我二大爺，而是我二大媽，她離炕頭比來，剛妙手伸到盤子上給我抓了把糖，聽到我指著她身邊喊出這麼一句話，頓時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那模樣像是踩了貓尾巴，一張臉刹時變得慘白。

可奶奶還是一塊一塊的往我嘴裡塞，我真的有點吃不下了，對奶奶道：“奶奶，你彆再給我糖吃了，我吃不下去了。”

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也擰不過我爸，被摁在地上咣咣……磕了幾個頭，磕的我頭暈目炫的，聽到我二大爺一個勁的唸叨：“娘啊，小年不是給你燒紙上供了嘛，你咋還回家來了呢？孩子小，可彆嚇著他，你如果缺啥少啥的，給我托個夢，我們都燒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