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全也負卿[第1頁/共5頁]

燕惟如聽了悲觀，他曉得病嬌是被和嬪害死的，而陸淵親手殺了和嬪，替她報了仇。而和嬪，是他安插在宮裡的棋子，想著如果將來能即位，對他無益。

她說著哭得難以矜持，抬手抹了抹淚，抽泣道：“病嬌說她冇有家人，走的時候路上不曉得會不會孤傲，那麼久了也不知還能不能找到家裡人。她還說她在宮外有個相好，她怯懦冇能和他一起遠走高飛，今後成了一輩子的遺憾，我在想，大抵我的了局也和她一樣罷。”

她這裡還在為陸淵抱不平，腳下卻生了風似的疾步上前，扯過他手裡的衣袍，想也冇想就道：“我來。”

興沖沖進了大殿，碧琪從內裡衝出來，孫啟壽見狀忙喝道：“著倉猝慌跑甚麼！撞到陛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

說著出了太和殿，連朝服都未換就直奔坤寧宮。

他腿有些撐不住，顫抖一踉蹌，差點跌在地上，衛辭驚地一把拽住他，“你如何了？”

孫啟壽輕聲道：“張太師問長公主的事呢？”

衛辭接過，放在手內心端著，迷惑道：“這是……”

孫啟壽怔了一下，朝著衛辭望了一眼，隨即躬身帶著底下人退出了坤寧宮。

天子上朝是在五更天，夏季夜裡長，起來的時候天還黑潺潺看不清，寺人替他穿戴好朝服，燕惟如抬手指了指道：“拿那件寶藍四團龍直身來，朕今兒穿這件。”

“陛下，陛下……”

她輕笑，冇辯駁他，坐在屋脊上自顧自道：“之前小的時候，我總愛爬到重華殿的偏殿屋頂上，病嬌不會爬高，也老是站在你阿誰位置，一遍一遍勸我下來，我那會剛進宮，誰都不肯意說話，隻要病嬌對我好，不離不棄早晨和我一起睡。病嬌因為接我下來，從梯子上滾下來，渾身摔得淤青，從那今後我再也冇有爬過屋頂。”

燕惟如看出她的躊躇，輕笑道：“皇後很嚴峻麼？朕是皇上，是你名義上的丈夫，替我換件衣裳冇有甚麼不美意義的。”說著又張了張手臂，他冇有說其他，隻說了名義上的，他曉得她內心在想些甚麼，他也不肯逼她，很久才道，“算了，朕本身來。”

碧琪發楞，見著案桌上一團狼籍，啊了一聲道：“哦，奴婢這就去。”

手裡摩挲著光滑的小藥瓶，說不出內心是甚麼滋味，他現在是天子了，從古到今，有哪個天子是瘸腿的，他不但要忍耐腿疾的疼痛，還要忍耐全下人的群情與嘲笑。

接過衣服衛辭就悔怨了，天子衣服不似旁人，煩瑣龐大，她理了半天也不知這衣服如何穿的，手內心都急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