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思量過後[第2頁/共4頁]

月色透過簾隙照進裡間，燈台上的燭火勾畫出她的身形，他瞥見兩肩她一怔，抿起嘴角輕笑，女人家彷彿比男人要好節製的多。

衛辭見狀，忙退回裡間，隔著簾幔翻眼皮，內心納罕，明知故問，都這會子了，還跑到她的屋裡像甚麼！

陸淵凜眼一霎，輕笑的哼道，難不成還怕他跑了不成？手裡拿著藩王的奏章，有個閃失，這筆賬還得賴在他的頭上，果然是如履薄冰的人，一點寬解也無。

她不曉得燕惟如這個時候來她這裡做甚麼？大半夜的來談天麼，嗬！總歸是冇安美意，在她眼裡，他就是好人，壯著膽量憾聲道：“王爺說完了麼？衛辭身子有些乏了，若無事的話，就請先回吧。”

高宏才滿眼看著他們倆搭調，自發敗興，遂拉攏著一旁的燕惟如，拱手作揖福腰，“燕王殿下，卑職此次來建安，恐怕要叨擾殿下多日了，還望殿下多照顧照顧。”

燕惟如負手一哂，倒是比他設想中的要沉得住氣，乾脆攤開來道：“公主大好韶華，何必荒廢在一個寺人身上？”

衛辭一怔，昂首錯愕的望著他，來的如許快，出來兩個多月這會都要歸去了。她還冇想好如何做決定，到底要不要進宮，還是服從他的安排，在姑蘇等他同她一起逃亡天涯？

燕惟如一哂，“大人那裡話，能來我建安實乃本王之幸。”他轉頭朝向陸淵，問道：“不知廠公和公主幾時出發？東道地頭上，我也好為您踐行。”

三言兩句，他還將來得及開口就被下了逐客令，就這般急著把人搬出來，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果然是不好惹的人呢。

高宏纔來了建安，帶了聖旨來的。

定了放心神，曉得他已經清楚她的身份，話說她這條命還是他救的呢，固然不那麼光彩，可到底也是究竟，唔了聲道：“這麼晚了，王爺是有甚麼事同衛辭說麼？衛辭是個婦道人家，不會說話，有事就等廠臣明兒個來再說吧。”

她內心說不出是甚麼滋味，那一句‘一同赴死的不是愛’，一向在腦海裡閒逛。一時髦上頭，感覺生生世世在一起纔好，先前總想著和他一起遠走高飛，甘願逃亡天涯也在所不吝，可真逼真切想下來，亡了命，還如何天涯相守？

他怕陸淵一時昏了頭，放手半道兒帶她走了，那他的承諾還到哪兒去尋？

一件事在腦筋裡策畫的久了，更加的膽戰心驚，不敢再朝前一步。她躊躇的要不要做決定的時候，已然就容不得她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