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弦上之弓[第2頁/共4頁]

“汀江海軍檢閱的事兒，京中如何說？”

身後的人躬身道：“傳聞陛下成心讓錦衣衛那幫人過來, 瞧著這狀況，陛下那頭也思疑陸淵。爺, 照我說咱不如拉攏拉攏高批示使，現在錦衣衛風頭可比東廠大多了, 一樣是緝查的，一定就不如東廠。”

傍晚時分，建安城裡下了大雨，這是入秋的第一場雨，今後是下一場涼一場，從郢都出來算算日子也將近有兩個月，等歸去估摸著就要穿冬袍了。

一趟江南煙雨，描述倉促，隻覺內心患得患失，疇前在禁中，他向來甚麼都不放在心上，可現在心中有了惦記，彷彿每一步都走的膽戰心驚，雨絲飄在臉上，回西園時夜幕已然來臨。

榮平應了是就忙往西街去了，昂首望天，灰濛的天更加陰沉的短長，眼看著要落雨點，街道上的人愈發的少了，看來這普照寺今兒是上不去了。

“儘管去辦，咱家要燕惟如活不過明早，他曉得的實在是太多，東廠裡怕也是有他的眼線，再不可事就來不及了，此趟下江南是最好的機遇，藉著司馬翊的手恰好處理了勁敵，將來的路也寬廣，罪名隨便按一個，他府上不是有個蠻夷人麼？通敵賣國，嗬！夠他死無翻身之地了。”

他冷哼，“錦衣衛那幫人，粗糠也要熬出油，胞生弟弟尚且如此，又何況旁人。不過是仗著天子的威風，是生是死，擺佈不過一句話的事情。單不說我，怕是陸淵也不會放過他，本王如果公開去拉攏他，這梁子可就結大了。遠水救不了近火，這頭還燒著呢，那裡顧得了旁的。去查查那位辛連是甚麼來頭，姓陸的軟硬不吃，就休怪本王耍手腕！”

陸淵生生頓住了腳，微微瞥過眼梢，狠厲道：“你奉的是誰的命！何時咱家的事要輪到你來講教，歸去奉告鄭則盈，咱家行事自有分寸，不消她指手畫腳！”

蔚永長大驚，“如此倉促，如何行事？望督主三思！”

陸淵望著外頭流落大雨，心頭愈發不安起來，下了這麼大的雨，她能去哪兒？這天寒地凍的，她身上未帶分文，在外會不會捱餓，離了他的庇護，外頭有人欺負她又該如何？

陸淵不耐煩聽她聒噪，一麵猙獰厲聲道：“主子出去你不跟著，出了事定要你陪葬！”說著提曳撒往外走，一腳踹開黃花梨木門，一疊聲叫人。

他一把拽過她，提手仍在塌下，怒喝道：“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