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1頁/共4頁]

賀雲昭接了鞭子，看著跪在蒲團上的程懷仁，眼底暴露陰霾之色，背對世人道：“本日我便打你九鞭，抵你三件罪惡。”

春末入夏的季候，程懷仁隻穿了一件裡衣和一件銀紋直裰，“啪啪啪”的鞭聲落在他的背上，春綢衣裳刹時扯破開來，刮破了內裡的裡衣，幾可見肉。

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沈玉憐切齒，恨不得撕爛賀雲昭的嘴，拔了她的舌頭纔好！

最後的三鞭子，賀雲昭哽咽道：“最後這三鞭，我打你昏聵打動，傲慢無知！”

這話這行動當然非常讓程懷仁冇臉，但是程懷仁本身也曉得，嫡母說的是對的，下次產生這類事，他很有能夠還會保護姨娘和表妹。

程懷仁皺眉道：“請母親奉告兒子，何故要下人那般架著姨娘。”

與此同時，程懷仁也昏倒在地，宗祠裡亂成一團，一個能主事的主子都冇有。

曹宗渭去閣房看了程誌達，冇有到這邊湊熱烈，因為賀雲昭麵前較著冇有熱烈能夠蹭，隻要苦頭能夠吃，他這類人能刻苦，但不大愛刻苦。

賀雲昭一出去，前麵呼啦啦跟了一串人，程懷仁含怨看了沈蘭芝一眼，亦艱钜抬腿跟了出去。

賀雲昭被送到東梢間後，程懷仁也回了正房。沈玉憐見狀手忙腳亂，拉著方纔在祠堂裡的人細心探聽。

到了祠堂，賀雲昭領頭給程家先祖們叩首上香。

程懷仁無言，算是默許。

挨完三鞭子，程懷仁痛得顫栗，縮著身子伏在地上，背部皮膚被颳得生疼。

這九鞭已經用完賀雲昭全數力量，她右手一軟，鞭子掉在地上，淚眼恍惚踉蹌兩步，幾乎跌倒，曹宗渭眼疾手快把人抱住。

賀雲昭握緊了長鞭，道：“這三鞭，我替你父親先祖打你舉業不專之錯！男兒不專舉業，混吃等死，於家國何哀！”

賀雲昭走到程懷仁身邊，與他對視道：“你好生問問姨娘，我為甚麼要讓人把她架走。院裡十幾個丫環婆子，有正院的人，也有這迎春居的人，我總不成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扯謊話。”

前幾日賀雲昭打臉的話還繚繞在耳邊，程懷仁沉默了半晌都冇問，還是沈玉憐開的口，對著沈蘭芝道：“姑姑，有表哥給你撐腰，冇人能欺負得了你！您快說是如何回事。”

倒刺刮爛皮肉，程懷仁終究疼得痛撥出聲，要求道：“啊！停手！停手！兒子知錯！兒子知錯！”

程懷仁端起溫熱的茶水，雙手奉到賀雲昭麵前，垂首道：“母親請用茶，今後兒子必不會再犯打動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