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焃鴠[第2頁/共4頁]

孟婆微嗔，怒罵了一陣，隨即眼待顧恤地看著三七，“我們孟婆生來都有七竅精魂，都怪阿孃弄丟了你一竅，你便如此了。”

釵子在知名掌間劃過，劃破一道傷口，頓時鮮血流出，飄至半空，成金色流光。

知名雙手合十，雙目閃動，“借道鬼域，入冥府，冥王拿了我的東西。”

孟婆無法，說道:“快些吃吧，你生就笨，長得又不美，再不長大……”

孟婆大笑不止，聽來不複衰老，為妙齡女聲，隔在兩人中間的那道竹簾也飛開來，暴露孟婆真容。

此存亡簿之半，陽卷是也！

知名沉默，從懷中取出一物，放到孟婆麵前，“若孟婆肯幫我，此花當作知名一點小謹慎意，曾聞八百裡鬼域無花無葉，故持此花種而來，此花並不凡品，乃是蓮華經中所記曼殊沙華之種，於鬼域中亦可種活。”

又轉頭看了眼知名，不解道:“值得嗎？”

孟婆則是一臉欣喜，咄咄逼人，“與其在這無邊的煉獄裡受折磨，不如……我便吃了你吧？”

這天焃鴠，孟婆莊內，鬼影寥寥。

“三七，彆怨他。”孟婆慈愛地看著三七。

“這天陰陽互動，鬼域必起大風，生人可藉此進入鬼域！”知名像是在解釋也像在共同。

“你既無淚與我，有甚麼好東西壓棺陪葬，都拿出來吧。”孟婆緩緩道。

“嗬嗬。”

“花？”

孟婆一瞥，心中早已瞭然。

孟婆話音未落，便有一未及笈的女童驀地呈現在齊秧之旁，脆生生地承諾，“是！”

與之對坐之人，乃是此代孟婆，與齊秧隔著一道簾子，用衰老沙啞的聲音說道:“孟婆湯，八淚為引，多少苦澀，須得慢火煎熬，去其苦澀，留其甘芳，如此煎熬平生，熬成一鍋好湯，人生亦是如此罷？”

花種落在地上，但被三七敏捷撿到了。

知名握釵，猛地一擦，巴蛇渾身就是一顫，隻見釵子之處，正向外披髮一道道符文。

“值得。”

“甚麼？要咱的眼淚？”

孟婆盯著知名看了一會，俄然笑了，“你過不了鬼域，入不了冥府。”

孟婆出聲喝止，齊秧麵露不解，昂首看來。

齊秧聞言，大驚失容，倉猝間看到中間女童，正嘴露尖牙，麵露可愛地看著本身。

……

這一摸去，卻發明懷中空空，懷中之物，倒是已經被孟婆拿去。

“放屁！是誰在背後嚼舌頭？”

齊秧聞此，麵帶得色，“從戎吃餉，哪有身上不背性命的？”

“一張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