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半夏[第1頁/共3頁]

半夏在廚房裡聽到吱吱叫，探出頭來看到老鼠，趕緊抄著勺子衝了過來。

她把四隻碗彆離擺在桌案上，一邊擺一邊說：

最後一隻碗推到冇有人的桌沿。

“那麼爸，媽，教員，我開吃了！”

老鼠真的很煩人，並且這些老鼠不怕人，一到早晨就出來作妖，半夏早晨躺在床上能聽到它們在樓板上開活動會，窸窸窣窣的，吵得人睡不著覺。

老黃向來日夜倒置。

如果你睡著了，那它們就更冇法無天，它們會鑽進被窩裡，鑽進衣袖裡，鑽進頭髮裡，半夏不止一次一大早醒來發明頭髮裡有東西在動，一梳頭掉下來一隻小老鼠，在地上扭著吱哇亂叫。

到七樓時她拍了拍703的門，喊了一聲：“黃大爺！老黃！我返來啦！你老父親半夏我返來啦！”

“燙燙燙燙燙！好燙。”女孩把手指含在嘴裡，用力跺頓腳，彷彿頓腳能加快降溫散熱似的，她用勺子攪了攪鍋裡的湯，再從廚房裡端出來一疊碗，一共四隻。

她祈求過好多次了，她站在樓頂上朝天大喊：老天爺呀——！求求你賜給我一個大帥哥吧——！能當牛做馬幫我背野菜的那種帥哥——！

“死老鼠！”

說罷，她雙手一合，深吸一口氣：

秦淮區苜蓿園大街66號，梅花山莊中沁苑。

一隻老鼠從天花板上溜下來，順著地板爬上沙發，又順著沙發爬上父母的肩膀，撕咬他們的衣服。

遺憾的是老天隻承諾了她一半的要求。

“這是爸的。”

門裡也冇人理她，能夠是睡了還冇醒。

她從速把袋子拖進廚房，然後“砰”地一聲把廚房的門關上了。

“這麼硬，是脊椎骨麼？”

“這是教員的。”

不曉得多少野水牛一邊拉屎一邊成群結隊地從門前的苜蓿園大街上晃過，還甩著尾巴把屎撒得到處都是。

得，早餐有下落了。

上天還是冇有理睬她的要求。

她冇重視到，就這麼一起滴答地上了樓。

“好難剁。”

“爸媽，我返來啦。”

帥哥冇有。

八樓是頂樓，一樓兩戶，門對門，一扇門能翻開，另一扇門已經被雜物封死了，樓梯間裡拉著繩索晾著濕衣服，半夏從玄色的外套底下鑽疇昔，摸了摸頭髮。

幾非常鐘後，滿臉油煙汗流浹背的半夏端著滾燙的鋁鍋出來了，用抹布裹著把手，一起彎彎扭扭嘶嘶地倒吸著冷氣把鍋頓在茶幾上。

牛馬管夠。

“明天還是冇有碰到甚麼人，隻能早晨再用電台呼喚嚐嚐，你們說真的會有人聽到麼？固然不管如何找都找不到，但教員說還是要對峙下去，她說必然會有人聽到的，明天是多少號來著？玄月……玄月五號？啊不，是玄月六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