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曾吟陌上花（5）[第2頁/共3頁]

她在前麵走著，楊也在前麵看著她的背影。

楊也再度抬眼看去，雪兒已經消逝在這條路上。

不一會兒，楊也就聞聲一陣急亂的腳步又“踏踏踏”地從房間裡跑了出來，雪兒的紅領巾在胸口翻飛著。

“你想死嗎！”

吃完飯，落日就已經墜到天涯了，窗外一片橙色。楊也要出村莊去，他不曉得走出村莊是不是就能走出幻景，但是他也無事可做了。

雪兒把錢裝進兜裡，莫名其妙地望了楊也一眼，“我哪兒曉得？”

“這個啊，是我在回家的路上撿的……”

楊也看向雪兒母親，他較著瞥見她的肩膀微微抖了抖，然後她謹慎翼翼地把那張紙幣攤開在手內心，儘力地抹平上麵的皺褶。

“拿給媽媽放進小罐子裡！下個月交電費！”雪兒往前探了探手掌，笑得眯起了雙眼。

“村莊內裡有甚麼……村莊內裡有甚麼……”雪兒雙手緊握成拳，雙眼胡亂地瞄著四周，渾身顫栗，似驚駭又似癲狂地一向反覆這句話。

楊也愣住了腳步站在路邊看著她，頭頂的海棠花一朵一朵地開在枝頭，粉撲撲的一片，非常都雅。雪兒在水溝裡摸索了半天，然後又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噓”了一聲，“彆奉告我媽。”

“你記不得村莊內裡是甚麼……是因為你死得太久，做荒魂野鬼的時候一長，為人的大部分影象天然會被消磨掉。”

楊也背在身後的手掌漸漸地堆積著靈力。

楊也紋絲不動，“那你記得這村莊內裡是甚麼嗎？”

“隻是你靠怨力製作出來的幻景。”

雪兒不自發地縮了下脖子，然後儘力地挺直背脊，暴露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情，“是啊，我運氣好嘛！”

楊也的聲音輕飄飄地從風裡傳來，“這裡不是你的故鄉。”

“醒一醒吧。”

“我吃飽啦！”她暴露一個笑容，雙眼閃亮如星鬥，嘴角還沾著一顆潔白的飯粒。

母親較著愣了下，然後她抬起下巴看著雪兒小小圓圓的麵龐，睫毛悄悄地顫抖著。

楊也看著她，溫馨了兩秒，俄然如許問，“我往那裡走？”

走了約莫五分鐘，雪兒就在一條水溝邊停下了腳步。她驀地扭頭看著後邊，水溝邊長著一株高高的海棠花樹，樹枝延長出去，發展得翠翠蔥蔥，幾近快擋住了半邊的路。雪兒站在這邊，往前麵看，家的方向就恰好被擋住了。

“看！”她誇耀似地晃了晃手裡的袋子，“我這些天撿的可樂瓶子，小賣部專門要回收，一個兩毛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