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青梅凋謝（1）[第2頁/共3頁]

他愣了下，便挪開了目光，兩人握動手往回走。

她暴露一個笑容，氛圍中傳來淡淡的奶香味，“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承諾了。”

他抓住她小小的手，悄悄一拉一托，它隻瞥見她小小的額頭上帶著細細的汗珠，粉色的裙襬在一大片綠色的槐樹葉子中間劃過，帶起一陣悄悄的風。就像俄然飛過花叢的胡蝶在扇動翅膀一樣。它隻來得及看上一眼，胡蝶就要飛走了。

她悄悄吹了一口氣，花瓣便被拂落在地。

她的眼睛黑漆漆的，看著他俄然暴露一個笑，眸子黑得發亮。

她撅著嘴看他，他便站不住了。

他正要翻開一頁書的手一下子就僵住了，它瞥見他的耳背微微泛紅，就連額頭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它感覺有些奇特，覺得他是熱了，昂首看了看天空的太陽，彷彿真的有些熾熱。

它還記得她和他自小就熟諳，但是它並不曉得詳細的時候。它隻能大抵記得第一次瞥見他是甚麼時候。

她是它看著長大的。

它感覺人類長得太快了。

它在想，如果它方纔再把樹枝放低一些，她就能本身下樹了。

他也和小時候一樣，話少，目光深沉，卻很放縱她。

它瞥見她的笑容，如同金光盛日，晃得人睜不開眼。

它俄然有點想笑，便悄悄地放低了樹枝，她的腳丫差一些就要碰到空中了，遠處俄然傳來一個男孩朗朗的聲音。

便悄悄扇動樹枝送來一陣清風。

她倒是和他一起長大的。

隻聞聲她在輕聲唸叨，“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他站在那片鳶尾花前麵，抬起眼睛看她。

它感覺他的耳背彷彿更紅了。

她卻俄然在一片金光裡轉頭，衝它揮了揮手裡的槐花。

他僵了半晌，才動了脫手指，終究翻過了一頁書。那片槐葉就被壓在書裡了。

她仍然和小時候一眼活潑，喜好撒嬌，喜好玩弄他。

“快歸去吧。”他不似她歡脫奸刁，有種超出春秋的沉著。

她撲了兩下腳丫，“我下不去了。”

小小的手掌悄悄撚住一支花，一折，便摘了一朵槐花在手裡。

她抓住那支花，笑著拍了拍槐樹的樹乾，“感謝你送我花。”

她重重點了點頭，他看向兩人緊緊握著的手，彷彿是在用眼神表示她鬆開。她卻晃了晃另一隻手裡握著的槐花，然後又笑了。

風將一片樹葉吹落在冊頁上，他一向盯著那本書，連眼角都冇抬一下，像冇瞥見那片樹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