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傷發：十三、你來了[第1頁/共3頁]

紅色的牆體，青色的飛簷，青色的屋頂。屋子龐大得看不清內裡的模樣，隻看得見從明瓦上透來陽光的光柱，光柱裡灰塵翻滾。給人無窮的莊嚴，莊嚴得失落。走進屋子，有一口陳腐的水井。水井的四周是用石板鋪就，水井也是用石板砌成。石板的裂縫裡，長滿了苔蘚。井裡的水深不見底，但很清澈，清澈得如同一麵明鏡，映照著古往今來、風雲滄桑，給人一種冇法描述的奧秘。

沿著這棵歪脖子樹，我到了一個處所。那彷彿是一個我曾經熟諳的處所。

屋子裡冇有一小我。天下一片沉寂。屋子裡有無數道緊閉的大門，在那些緊閉的大門前麵，我不曉得內裡是甚麼模樣，不曉得內裡有一些甚麼樣的人，不曉得內裡的人在乾一些甚麼。

我的內心充滿著畏敬。

院落的四角，是幾株臘梅樹，黑得象燒過的焦炭的樹枝上，烏黑的臘梅花正在怒放。院子裡有很多的人，男女長幼都有，這些人穿戴各彆，有的很時髦，有的很古樸。他們有的坐著，不曉得他們是在乘涼還是在曬太陽。有的站著一動不動，象一座座蠟像似的，不曉得他們在想甚麼。有的在走來走去，隻是在走來走去，不曉得他們在乾甚麼。這些人一聲不響，看到我時隻是衝我微微一笑。他們的笑容讓我感覺有些奇特。

我不曉得這是甚麼處所？我不曉得如何會有這麼多的我的熟人堆積在這裡？我滿心猜疑。

這時，我聽到了一個聲音。阿誰聲音說：你來了！

在迷含混糊中，我感受我成了一片羽毛，在一片雲層上緩緩地飄蕩。無數團大大小小升騰或凝固的雲朵，或者流線一樣地劃過，或者焰火一樣地盛開。這是一個奇妙的天下。在這個奇妙的天下之上，我看到了那一望無垠，藍得無邊無邊，藍得刺眼的天空。在這個奇妙的天下之下，我看到了一片田野，一片熟諳而又陌生的田野。田野上有一條路，在藍瑩瑩的天空下，巷子象河水一樣的向前蜿蜒而去。巷子的兩邊，是一片片的莫名其妙植物。我在巷子上像一片羽毛一樣地行走著。我看到了太陽，那一輪讓人昏眩的太陽，陽光光輝。植物在兩邊瘋長。我感覺我的心也象這條路一樣，抽得頎長無邊。我在路邊的植物間，看到了棉花的花。大朵大朵的棉花的花，白得近乎透明，如同一朵朵白雲，熟睡的孩子似的棲息。我在路邊還看到了向日葵，我向來冇有看到過這麼多的向日葵，密密麻麻，整整齊齊，象一隊隊的兵士，朝著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