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世界[第2頁/共4頁]

“沈安素，人死不能複活，活著的人要讓分開的人放心。”男人神采嚴厲，說得慎重，全然是以一種長輩的姿勢教誨她的。

某天起床，風俗性地喊一聲“媽媽”，卻發明無人迴應；看到朋友圈有人在曬婦女節的鮮花、母親節的禮品，而你買好了花和禮品卻送不出去；走在內裡，看到彆人母女倆手挽動手逛街，有說有笑，密切無間，而你孑然一身，耳畔再無母親輕柔暖和的嗓音。

客堂與廚房是打通的，一昂首便能夠瞥見沈安素在碗櫥裡尋覓甚麼。

那是驚駭到極致纔會有的感受，疇昔三十年他都未曾有過。

餐桌邊上就是冰箱，冰箱一側是壁櫥，裡頭堆著一些瑣細的小物件。仆人騰出一個角落，擺放了一隻淺顯的木像框。

“白教員如何走的？”

沈安素家住五樓，踩完最後一級台階，聲控燈亮起來，悠悠披收回昏黃古舊的燈光。

他的目光漸漸移向乳紅色的小餐桌，正中間擺著一捧淺紫色的滿天星，已經枯萎了，較著是很多天冇有換過了。

防盜門被翻開，沈安素先抬步走出來。從鞋櫃裡找出一雙極新的密斯拖鞋，垂下腰放在盛延熙腳邊，輕聲說:“盛先生，家裡冇有男士拖鞋，您姑息穿一下吧。”

每日晨起，餐桌上不再有豐厚適口的早餐；沙發上吃剩下的零食和果殼殘屑不再見有人替你清算；窗台上本來翠綠搖擺的盆栽不再有人打理，日漸枯萎；床單被套蓋了大半個月也不再有人替你換下洗濯，然後換上潔淨的一套；屋子裡空蕩，廚房裡碗碟不再磕碰，洗衣機也可貴傳來陣陣鼓譟。

“盛先生您隨便坐，我去給您倒杯水。”

那會兒她蓄著一頭長髮，臉比現在要圓潤一些，緊緊挽著身側的女人。淺笑著看向鏡頭，眉梢間都瀰漫著幸運。

他眼裡閃過幾絲哀傷。他一閉上眼，腦海裡刹時能夠清楚地閃現出教員彈古箏的模樣。

母親走了，帶走了太多東西。很長一段時候她都冇法適應。

盛延熙卻跟著她摘了安然帶，道:“我送你上去。”

盛延熙低頭瞥了眼本身腳邊的那雙拖鞋，大嘴猴的圖案讓人忍俊不由。

實在母親分開後的很長一段時候她都走不出來。和母親餬口在一起的孩子，風俗了母親的伴隨。

女人很輕，他抱起來毫不吃力。

難怪那天傍晚她會是那種歇斯底裡，完整失控的狀況。

“我媽媽分開後，這琴就冇人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