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夢醒[第1頁/共4頁]
說完扭著腰分開了小院。
返來後的這兩日她都渾渾噩噩,分不清哪兒纔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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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宓不想再死一次。
阿宓做了個夢,一個惡夢。
阿宓的頭髮又黑又軟,散下來像緞子一樣,襯得她本就小巧的臉還冇巴掌大,隻是瘦巴巴冇幾兩肉,便顯出了那雙嵌在上麵的大眼睛,看起來不幸又敬愛。
她坐起家發楞,順手扯起被子擦了擦汗,無邊夜色把她肥大的身軀緊緊裹住,頓時有了些放心。
十三歲那年,阿宓就被父親作禮贈給了朱紫。
阿宓不懂這些行動的含義,朱紫教她,說這是男女間最密切的事,隻要他能夠對她做,因為他是她的仆人。
些許規複了心神,阿宓藉著月光摸下榻,屋內暗得都隻能瞧見大抵表麵,細瘦的手腕撐得冇了力量,身子發軟就往繡凳撲去,嘭得摔在地上。
浮浮沉沉,夢裡唱戲般晃過很多光影。
翠姨不說話,婢子也嫌無趣,撇撇嘴又不想走近,還是站在門邊兒,“大女人如何還是不吱聲兒呢,莫非真成啞巴了?”
她冇持續說下去,阿宓敞亮的眼眸在夜間微小的亮光下彷彿含了水,叫她不忍再問,最後用軟帕給阿宓擦了擦臉,“衣裳都濕了,換一身再睡,我在這守著,憐娘有甚麼事就喚我。”
被養在彆莊的兩年,朱紫給阿宓用的都是綾羅綢緞,有些料子阿宓聽都冇聽過。上麵繡的花兒當然也很都雅,但阿宓看著,感覺翆姨的繡功和那些衣裳上的也差不了多少。
翠姨嚅動了下嘴唇,“不會的,非論如何,老爺也不至於把本身女兒送人。”
但冇幾次就被髮明,秋姨娘好一陣諷刺,勒令她們無事不準再進她院子。以是在翠姨認知中,阿宓是不會寫字的。
等阿宓落筆,翠姨睜大眼,那字竟是不測清秀端方,和她的母親比也差不了多少。
阿宓新換的裡衣又濕透了,一擰能擰出水來。翠姨曉得她這幾日夢魘,心疼又難受,幫她打來一桶水,搓背時嘴裡念念不斷:“保佑我家憐娘安康無事,神鬼莫侵,諸邪退避……”
翠姨倏得一驚。
夢醒時滿頭大汗生生把枕巾濡濕,月光從窗縫照出去白煞煞,身子還是涼的。
阿宓又寫下一句話,翠姨瞧了,俄然沉默下來,忍不住看了疇昔。
門被哐得推開,讓二人驚得心中一跳,身材高挑的婢子攜了個婆子在門口睨她們,“大夫請了,藥也喝了幾日,大女人這嗓子好了冇?”
摸摸她的手,發覺冰冷非常,翆姨擔憂道:“不該隨你率性倒了藥,等明兒發熱可如何辦,我去叫大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