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1頁/共4頁]

丫環聞言也不敢多言，隻是忙應了一聲。

屋中點著燭火，她正低頭翻看著午間幾個管事送來的帳本。

她是二房陸步鞅的太太也是王家的庶女，常日裡最愛講是非道八卦。

她調子固然冷酷，可總歸也未曾難堪人。坐在上頭的謝老夫人瞧著這般也算得上是鬆了口氣，她的麵上仍舊掛著暖和的笑容，看著底下仍舊有些拘束的少年，口中是道：“好了，玄越，坐下吧…你現在剛來家中，今後如有甚麼事便去尋你的母親。”

可這會固然麵龐無恙，聲音卻沉了很多…王氏心下一凜，自是也不敢再說道甚麼。

她這話一落――

沈唯聞言卻未曾出聲，待把手中的茶飲下兩口，她才緩緩開了口：“曉得了，出去服侍吧。”

謝老夫人常日是個好脾氣的，這麼多年也未曾發過一次火。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算響，模糊還能聽出那話間的幾分顫音…沈唯見此也未曾說話，她隻是抬了眼朝人看去，麵前的少年固然隻要十五歲，可身量卻很高，隻是因為身形清臒瞧著便有些肥胖了。模樣看起來倒是不錯，隻是這會低埋著頭，她也隻能窺見幾分。

等走到外頭。

…

沈唯點了點頭，她把手上的暖爐一併遞給了人，而後是打了簾子往裡頭走去。裡頭的地龍燒得很熱，熱氣劈麵而來倒是把她這一起走來的峭寒氣也都一併吹散了，她透過那扇座屏往裡頭瞧去，兩邊的座椅上都坐了人，而中間正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清臒少年。

屋中正在說著話，自是無人見到沈唯，倒是坐在羅漢床上的謝老夫人先瞧見了立在坐屏邊上的沈唯，她撥弄佛珠的手一停，而後是溫聲與人說了話：“你來了，快過來坐吧。”

她說到這未聽到裡頭聲響便又悄悄跟了一句：“其他兩房的夫人也都疇昔了。”

她說到這是又停了一瞬，緊跟著是歎了口氣：“倘若您有個一兒半女也就罷了，可恰好…唉。”

沈唯任由幾個丫環裝點著也未曾說話，隻是在墨棋說“好了”的時候才朝銅鏡那處看了一眼。

倘如果原身隻怕這個時候早已受不住這個氣，要麼和王氏吵上一通，要麼就徑直走人，可不拘是哪個做法落到外頭都會得一個不堪為宗婦的名聲。

銅鏡中的女子也不過二十餘歲，恰是韶華最好的時候，可現在這一身打扮卻硬是把她的年事提了很多，瞧著固然慎重，可不免有些暮氣沉沉。沈唯記得原身自從及笈以後就未再穿過素淨的衣裳，她和陸步巍本就是老夫少妻，年事相差太大，何況身為榮國公府的主母天然也不能打扮得過分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