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顛倒黑白[第3頁/共4頁]

幸虧當明天子明辨是非，看出這群蛀蟲為害甚深，就拔擢了親信何智恒上位，操縱何公公出麵采集被涇陽黨壓抑的朝臣，對涇陽黨大力反擊清除。

但是隨便聽聽官方的傳聞就曉得，那些人公開反擊是不敢了，卻仍賊心不死，暗中拆台，大肆誹謗著何智恒一係的名聲。

這像是出入宮禁的穿宮牌子，楊蓁冇見過卻傳聞過，一想便知，必是方纔劉公公抱她出去時掉落的，轉頭見麵再還他也就是了。

一桌的酒客頓時驚呼跳起，引得合座酒客也都靜下來望向這邊。

徐顯煬將單刀丟給李祥，拿了一塊銀子拋給掌櫃：“賠你的桌子和酒錢，記取，今後再聞聲有人說這類話就管著些兒，不然再被我曉得，定要一把火燒了你的酒樓！”

不遠處一桌酒客的群情聲清楚入耳：“……曉得耿德昌耿大人到底因何而死的麼？奉告你們吧，是何智恒那閹賊漫天要價，要耿大人出四萬兩銀子才肯替他脫罪，成果見耿大人拿不出恁多，就惱羞成怒殺人泄憤罷了。要說這閹賊，就是愛財……”

酒客們見狀也就都明白過來，麵前這手持鋼刀滿麵喜色的年青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批示使。

可他隻是一介錦衣衛批示使，看著威風，能做的事卻很有限。

掌櫃曉得錦衣衛徐大人定了座，早就候在櫃檯後，一見他們四人進門便趕過來，領他們順樓梯往二樓雅間走去。

楊蓁順手把玉牌揣進懷裡，又倒頭睡了。

他這個批示使，又能如何竄改近況呢……

無端背些罵名他並不在乎，身為淪落街頭的小叫花，六歲時被寄父收養，彼時寄父還隻是個在掖庭打雜的伕役寺人，每日都勞作到深夜，才捧著吃食返來與他分食。

本來廠衛的職能重在監督與偵緝，可數十年來的大小案件幾近都被人家拿去借題闡揚打擊政敵了，冇人體貼案情本相，乃至於錦衣衛的偵緝職能形同虛設，越來越成為凡人眼中那種儘管抓人實施酷刑的可駭衙門。

這會子恰是城裡酒樓最為熱烈的時段，大堂裡座無虛席，酒客們推杯換盞，劃拳行令，聲音一片喧鬨。

可現在這類吵嘴倒置、是非混合的局勢卻令徐顯煬模糊不安。

他們四人穿的都是便服，並未引發酒客們的重視。

比及了二樓雅間就坐，李祥、卓誌欣與劉敬三人也都為方纔聞聲的話忿忿不平。

幾年下來，涇陽首級們死的死，致仕的致仕，餘者也都收斂鋒芒，再不敢竄上跳下，時至本日，對涇陽黨的打擊終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