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調虎離山[第1頁/共6頁]

而步淩燕就像坐在戲台下聽戲，手扶在雕欄上打著拍子，還跟著節拍一點點地晃著頭，彷彿聽不懂似的，對這些唱詞丁點反應都冇。

登上門路，步淩燕也不帶他進門，就在議事廳門外的平台上靠著雕欄聽著。內裡正傳出一陣短笛聲。

“即便也未曾說親，”步淩燕捋動手上沾的魚茸, 拖慢了腔調, 有點神奧秘秘, “九九你不曉得吧？他們那種大戶人家，自家的公子哥兒才長到十三四歲，家裡就給配上通房丫頭。你可曉得通房丫頭是做甚麼的？就是專門陪公子哥兒們……嗯，解悶用的，在端莊娶妻之前，公子房裡已不曉得有過多少通房丫頭了。趕上那好色的，今兒換一個明兒換一個的，鶯鶯燕燕一大堆。”

景梒撇嘴哂笑：“還說我呢，就不興我們一起安然無事遇不見風暴？你這張嘴才更烏鴉。”

你還能娶我啊！

“走，我們聽聽去。因到了外海怕就要忙起來了，我叫他們本日先慢下船來玩上半日。你聽聽，正熱烈著呢。”步淩燕號召著景梒朝艉樓走去。

步淩燕見九九還硬裝出一副隨口言之的天然模樣，笑嗬嗬等她答覆，也當真是好笑。

“那敢情好。”九九憨憨而笑。

誠王輕抱雙臂，在她麵前長身玉立，悄悄地垂眼聽著，待聽到徐顯煬錯覺得流芳苑梳攏的是她那一段，他唇畔還露了些笑意出來。

“你就那麼懶得綰髮？”景梒湊到一旁，忍不住道，見她轉過臉來眼神不善，他就笨拙地轉換話題，“傳聞天生曬不黑的人也最不由曬，你這模樣，出海時會不會很輕易曬傷？”

顛末充分捶打的魚丸煮熟後彈滑爽口，鮮香惱人，午餐時每人一碗撒了香蔥、滴上香油的魚丸湯，世人俱是讚不斷口，隻景梒一人味同嚼蠟。

小霍便大風雅方應下來，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挺直了肩背找找感受，開腔唱了起來：“俏朋友，想煞我，本日方來到。摟一摟，愁都散，抱一抱，悶都消，可真想死哥哥了。”

景梒快被她氣死了，把袖子猛力一抽，回身往中間走了幾步。

忽地明白過來，她就是用心的，是因為昨日傳聞他連個通房丫頭都未曾有過，就找了這麼個機遇逗他玩，為那兩句諷刺而抨擊他。

“冇有就那麼新奇？京師裡家風好的人家，結婚前不納通房的比比皆是，我家不過是此中之一罷了。”景梒頓挫頓挫的腔調中諷刺意味更濃，“九九你彆聽風就是雨的，有的人就是本身少見多怪，還要用心說出來，顯擺她多見多識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