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夤夜共處[第2頁/共5頁]

楊蓁垂著視線，淡淡道：“我現在頂的是耿家女兒的名頭，要壞也是壞她的名聲，自是不怕的。”

國朝二百多年以來，官員俸祿一向低得不幸，但下官對上峰以各種項目辦理貢獻早已成為常例，算不得貪贓枉法。徐顯煬官做到了這麼高，受的貢獻很多，又蒙天子重用，經常可得犒賞，他又無家無室，不嫖不賭的，銀子確切是不缺。

有了本日這經曆，她自發與徐顯煬熟絡了一大截，說話也不再如疇前那般拘束。

一句話唬得徐顯煬甚麼都不敢碰了，他更是煩躁得火燒火燎，把手中酒盅重重頓在桌上，道：“你方纔還不如叫我直接走了。”

楊蓁忍不住又是抿嘴一笑：“大人謬讚，我如果真有大人說得那麼本事，也便能為大人省下本日這一千兩銀子了。”

說著就不客氣地一筷子疇昔，夾了根雞腿過來咬了一大口。

徐顯煬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已覺好笑，再見她一改疇前的持重斯文，竟然吃得像個小餓死鬼附身，他更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光陰榮本身還未開吃，不然這下非得噴了。

定見彷彿達成了分歧，留下來對他更好，對她也冇有多大壞處，那天然誰也不消急著走了。

說著她便要疇昔拉門，徐顯煬搶先一步按住房門，對她道：“我不過是發兩句牢騷，又不是衝著你，你還真活力了？是我明知你的身份還要留你在此，也是我親口點了你來服侍，莫非我還真會倒打一耙來怨你？我在你眼中，就那麼不是東西？”

徐顯煬出身販子，對男女之事冇做過也聽過，明白這道菜的意義。麵前坐著個女人，再擺著如許一道菜，就彷彿手邊攤著一副春宮圖，他不免渾身的不安閒。

徐顯煬看不出她是不是不氣了，就訕訕地接著道：“是我過分挑刺，男人家尋花問柳的多了，算得甚麼惡名？我……”

她拿了一旁的銅壺斟了一杯淨水遞到他麵前，“這裡的酒老是多多極少摻了藥的，要喝便喝淨水吧。”

楊蓁好生寥落，垂眼道：“都是我累了大人的名聲，這裡確切到處肮臟，大人還是快走吧。歸正……我又不是流芳苑上的人，即便他們覺得我與你已然如何……也無毛病大人向他們討還銀子。”

他冇再說下去，因為——楊蓁又笑了。她以手掩口，一副不大敢笑卻又忍不住的模樣。非論如何看，不再活力都是必定的。

徐顯煬聽她聲音晦澀，模糊都打了顫，才猛地省起：我也是發昏了，又朝她發甚麼火？她是一片美意，明顯錯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