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欲過橋前路無梯[第3頁/共4頁]

金玲說道：“嫂子本來是不知的……昨夜裡，我爹又鬨起來了。”

月娥站住腳，驚奇不定，那聲音聽來非常年青，是個女人的聲，聽不到這邊承諾，就靜悄悄的仍在摸索著叫，月娥怕轟動了王家的人，少不得承諾了一聲：“是誰在叫我？”

金玲說道：“我本日來叫嫂子出來，是想跟嫂子說一件事，昨來媒婆大娘來我家說親了，我爹孃對那戶人家非常中意，如果不出不測，過一陣我就不在這兒了。”

一夜如臥針氈，月娥第二日早早地爬起來，悄悄清算了出了門去，先去解了手，沿著牆根便向著大門邊去，正順著牆邊走了一會兒，便聽得隔壁有個聲音叫道：“王家嫂嫂，王家嫂嫂？”

駿馬每馱癡漢走，巧妻常伴拙夫眠。

聽王四鵠這一席話，月娥隻覺的真如五雷轟頂，閒坐原地，身材彷彿已不是本身的，一頃刻飄飄零蕩，又如槁木死灰……

王金玲看著月娥，說道：“似嫂子這般的好人才，十裡八鄉都比不上的邊幅，就算是做個王公夫人也不為過！卻恰好陰差陽錯、落在王四哥的手裡，被那兩隻老貨壓榨欺負，我看了也感覺心寒，真真是駿馬每馱癡漢走，巧妻常伴拙夫眠！糟蹋了人才！——而似我們這等連嫂子一根手指頭也比不上的，又能如何個好造化？罷了，也不消那些癡心妄圖的，統統便聽天由命罷。”

“啊？”月娥一驚，鬨甚麼？如何鬨？昨早晨她被王四鵠整得也是欲生不得，欲死不能，那裡會曉得彆人產生甚麼？

月娥蹙著雙眉，不知如何是好，隻好悄悄撫摩她的背：“會好的，彆擔憂……你如果嫁了好人家，便會不常在家裡頭，也少受些苦。”

月娥不曉得這月娘跟金玲的寒暄如何，不過見兩人朝晨便出來發言，想必是不普通的，便說道：“如此恭喜你了。”

月娥聽這話有些古怪，又看金玲的模樣竟無一點憂色，便問到：“如何又這麼說？”

絮乾脆叨，說完了梯己的話兒，又感慨了一陣，才方回家。月娥也回身出了過道，站在街頭上，望著淩晨尚空空蕩蕩的大街，一時茫然起來，聽了王金玲的這番說話，竟然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月娥歎了口氣，心頭的主張轉了轉，見擺佈無人，未免也說出來。望著金玲通紅的雙眼，說道：“既然是如此……你爹時而發瘋，為何你們還跟著他？倒不如走了算了！”

她心底打著要逃脫的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