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如夢中姐弟相逢[第2頁/共4頁]

月娥嘲笑說道：“婆婆如果對我有諸多不滿，隻是忍著又有甚麼用，何不找個法兒攆了我出去，豈不潔淨，免得留下來，也禍害了你們王家……”

她說完以後，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王婆子，伸手將姚良的手握住，看他一眼，淺笑低聲說道：“弟弟，跟我來……”

月娥微微一笑，轉眼看向王婆子，說道：“誰閒手懶做了，婆婆，我夙來恭敬，你也不消如此誹謗我，你若不滿，自去族長麵前告我，我弟弟遠道而來，留他一頓飯又如何，就算是叫花子來了，也要打發一口的，你急巴巴的趕他走，又是甚麼事理？”

王婆子見月娥出麵，臉上掛不住，罵道：“有個閒手懶做的不敷，還帶累一個，我們王家前輩子是欠你們的？”

月娥一驚，倉猝問道：“如何了？是不是那裡不舒暢了？”

王婆子原地跳腳，說道：“你仗著他來了，就更加得臉，更加跟老孃犟嘴了？”

月娥帶著姚良回到房間裡，叮嚀姚良坐了，一時不曉得說甚麼好，隻好問：“如何這時侯纔來？吃了飯冇有？”姚良地點的船埠離這裡甚遠，來一趟也不輕易，翻山過嶺，路上隻急著趕了，那裡顧得上吃食，帶了幾個硬餑餑，也早就啃光了，見月娥問，說道：“姐姐，我不餓，吃過了。”月娥見他臉上的羞怯難言一閃而過，早就明白，點了點頭，握住他的雙手說道：“等我半晌。”說著，便出了門，走到後院廚房內，見老張頭正替她看著熬藥的火，便說道：“張叔，真是多謝啦。”

本來月孃的弟弟姚良，年紀尚小，王家嫌留下他隻廢些吃穿用度，便早早地打發他出去學徒。姚良本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公子，突遇災變，他也是個懂事聰明的，凡事也隻好忍了。王家之民氣性暴虐，更不肯細心追求替姚良找個好活計做的，那等略感覺輕巧麵子的事情，少不得還得親身上門去說，是以不肯勞煩，隻是隨便托了人，打發姚良去埠頭做那些跟船的伴計，如果有來往船隻需求人手，便來雇傭他隨船行走。

姚良手裡握著筷子，低下頭看著碗內裡的東西，煮熟了的小麪疙瘩是白玉色的，翠綠色的青菜，紅色的雞蛋，一股暗香撲鼻而來，不由地怔住了。

王婆子聽了這個聲，身子一抖，姚良倉猝轉頭，叫道：“姐姐！”

她在門邊上看向內裡，見少年固然年幼，卻生的手長腿長，自背後看，凜冽透出一股風骨氣度來，隻不過恰是長身材的時候，大抵是吃不上甚麼好的，是以極瘦。月娥看著王婆子刁難他，他卻老是心平氣和的答覆，為了見她一麵，隻是勉強責備，心中感慨萬千，最後忍不住發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