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神明有感，落水了！[第1頁/共3頁]

“跑啊！”

但在這荒民避禍之際，家畜早已被搏鬥殆儘。一身破儒服，一捧淨水，就已經是災黎們所能找來的極致。

俄然……

李世興當即反應過來，但話音未落，卻聽馬蹄嘶鳴聲在雨中乍起。

蒼穹碧空如洗，萬裡無雲，哪有烏雲會聚的陳跡？

荒地邊沿，一身直掇的李世興踏步而來，手捧求雨土龍。

“落水了！老天爺落水了！！”

“找死！當老子說話放屁！”

大旱年間，現在天上是陰沉驕陽，卻又有暴雨如注！

驕陽之下，災黎們眾目睽睽，緊盯而視，他伏腰跪地。

“莫非，這三尺頭頂之上，真有那神明居住？”

李世興不為所動，還是在唸唸有詞，但卻已經闔上雙眼，茫然地等候終究的成果。

於此大水災年，也不過是個空讀漫卷詩書的一介流民。

一抹潮濕，毫無征象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固然祖輩世代出儒官，可到了上一代家道中落，銀錢虧空，至他這代考舉又接連失利，續不了祖上門楣。

遠處屋簷下，一雙雙眼睛盯著水源，有人咕咚抽動咽喉，有人摩挲空中，但都不敢上前冒昧掠取。

他昂首瞻仰天空，仍然無雲可見，但這雨水做不了假。

“？”

李世興在原地錯愕，瞪大雙眼，嘴裡喃喃自語：“真的下了……祈雨成了？！”

李世興眉頭微皺。

說話間，幾個強盜衝了疇昔，亂刀砍死百姓，抽糧扒衣一氣嗬成。

“自春及夏河北、河東、陝西、京東西、淮南諸路久旱；玄月，諸路複旱。”

“嗬，明天你們爺倆兒，他孃的是一個都彆想走！”獨目賊寇冷哼道，“今兒就算神明來了，也救不了你這書癲子！”

“京都鼓樂昇平，京畿白骨累累，這年初最苦的永久都是百姓！我輩儒士，又該何求可變？“

親熱乎喊著李世興的乳名，沙啞問道：“滿兒，土龍可做好？“

口裡唸誦著晦澀禱文，昂首望天，內心卻垂垂絕望。

“我免得，二叔。”

二叔顫顫巍巍地兜著碗水，遞送到李世興的手裡，幾次叮嚀道：“滿兒牢記，三尺頭頂有神明，心誠則靈！”

馬匪抽出儘是赤鐵鏽跡的樸刀，一刀劈下，忽地感受頭頂一涼。

“這可都是水，孩子他娘彆愣著，把瓢盆都帶出來！”

百姓們久逢甘霖，頃刻間，全都撿著碗捎起瓢，瘋了似的往戶外邊跑接水。

一名獨目草寇俄然攔住了前路，手裡抽刀冷聲道：“剛纔就是你這老東西叫的，我耳朵靈得很！”

李世興循著所希冀去，卻見更多的流民往這頭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