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詔獄[第2頁/共4頁]

劉一手苦笑搖了點頭，“這裡是詔獄，不是你們六扇門，你們是緝盜查案，為百姓辦事，我們則是為政治辦事的衙門。幾百年來，朝中權臣爭鬥，不是東風賽過西風，就是西風賽過東風，那裡有甚麼冤假錯案？當官之人，又有幾個是潔淨的？要怪隻怪，站錯了隊，跟錯了人，說錯了話，辦錯了事。”

兩人悄悄稱奇。

中年瘦子嘿嘿一笑，道：“您放心，我們必然手腳潔淨利落，毫不讓外人看出來。”

“第一個嘛，便是楊大頭。當年他冒死切諫，被落了詔獄。結健結實捱了一百廷杖，當時有人給他送蛇膽，卻被他喝止，說本身有膽，何必借蛇膽？厥後他雙腿腐臭，腿上生蛆，有一次我被他叫疇昔添燈油，看到他正在用碎碗片挖腐肉，就如冇事兒人普通，以後，還刮掉骨頭上的筋膜，看得我雙腿生寒，當年關二爺刮骨療傷，另有酒有棋呢，此乃我第一佩服之人。”

將二人領入了一個牢房，內裡兩張石床，上麵倒也潔淨整齊，安設兩人住下，不半晌，劉一手又親身抱來了兩床棉被，“這是新換的棉花，蓋著舒暢一些。”

劉一手嗬嗬一笑，“這個不是下官能妄議之事，兩位還冇有用飯吧，我去籌辦些酒菜，氣候漸冷，得喝幾杯。”

劉一手笑道：“不錯，你看這被子淺顯，實則暗有玄機。”

隻是範、趙二人恐怕又是甚麼殺人之術，拿著筷子卻不敢動。劉一手道，“鄙人平生冇甚麼彆的本領，隻精通兩道，一是刑訊，一是美食，吃著美食審判犯人，乃人生一大興趣。”

他說話輕聲細語，非常客氣。

範小刀奇道：“殺人被？”

“怎得，承平公主在朝廷中權力很大嗎？”

劉一手已有些醉意，彷彿好久冇跟人交換，話匣子一翻開，便是滾滾不斷，“這些年來，鞠問了那麼多人，大部人都經不住一套流程，不過，也有兩個例外。”

北鎮撫司鬥拱飛簷，四周黑牆，黑磚黑瓦，都是一層修建，到處流露著一股陰沉之意。大門口，兩個玄色的石獬豸，一左一右，蹲在門口，傳聞此神獸能辨忠奸善惡。

劉一手嗬嗬一笑，“過獎，過獎，隻是兄弟一心研討學術，小有點成績罷了。第一人嘛，不敢當，不敢當啊！”

劉一手道：“我在詔獄二十多年，上至皇親國戚，下至販夫走狗，顛末手的冇有一萬也有八千，日子久了，心態也便平和了，審判罷了，凶神惡煞也罷，笑容可掬也好，要的是成果，手腕隻是幫助。不管是達官權貴，還是官居一品，出去以後，上了手腕，也與平凡人並無二致，以是老哥我也總結出一個經曆，那就是保持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