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文：玩呢[第1頁/共8頁]

老史本年六十歲了。賣肉之餘，愛搓麻將。飯鋪一天煮兩鍋肉，也有搓麻將的時候。但賣肉不能累著，搓麻將也不能累著，一個禮拜，老史隻搓一回麻將。時候是牢固的，週四，下午三點開端，搓到夜裡十一點，八個鐘頭。牌友也是牢固的，開酒廠的老布，批發菸酒的老王，開澡堂的老解。長年累月，光陰換，人頭不換，到頭來算賬，勝負相抵，各自勝負也差未幾；就是在一起消磨個光陰。

“你現在來‘又一村’，也找不到我。”

老史：

“當年撤我的職，就是天下上最大的冤案；二十多年來，我該年年上訪；但為了黨和當局，我抱屈負屈，在家煮肉；到頭來，我不跟你們計算，你們倒當真了。”

“兄弟，話說反了，黨和當局，另有你們，應當感激麻將。”

“老史暮年是個贓官，現在也改邪歸正了。”

“不但棍騙黨和當局，也騙了我們哥兒倆一起。“

說完，老布掛了電話，連一開端說的“連骨熟肉”的事，也給忘了。老史掛上手機，也感覺事情大了。老布說的“老解”，也是老史四個牢固的牌友之一，在縣城南街，開了個沐浴堂子。常日打牌，老解牌品最差。贏了牌，對勁失色，嘴裡吹口哨、唱戲；輸了牌，摔牌，吐唾沫，嘴裡不乾不淨，罵罵咧咧。但客歲夏季的一天，老史完整熟諳了老解。那天傍晚，老史與老伴活力，晚餐時多喝了幾口酒；誰知越喝越氣，越氣越喝；一頓飯冇吃完，喝得酩酊酣醉。醉後，不肯在家待著，趔趔趄趄，走削髮門。老伴正與他活力，也冇攔他。出得家門，才知天高低起了鵝毛大雪。看著漫天的大雪，老史不曉得往那邊去。搖搖擺晃，從縣城西街晃到南街，看到了老解的沐浴堂子。待進了沐浴堂子，一頭紮到地上，就啥也不曉得了。第二天一早醒來，見自個兒在澡堂的鋪頭上躺著，中間坐著老解；鋪頭前，還圍著兩個澡堂搓背的，肩上搭著毛巾把。接著發明，自個兒胳膊上紮著針管，頭頂吊頸著藥瓶。老史用另一隻手指指藥瓶：

這時天完整黑了。年關了，飯店外開端有人放炮，也有人在放禮花。隔著窗戶能看到，禮花在空中炸開，姹紫嫣紅，光芒四射。

“大哥，仁義。”

吃過喝過，老史倒在鋪頭上睡覺。看老史睡覺，老董和老薛開端排班，一人仨小時，輪番看著老史。仨小時一折騰，仨小時一折騰，從早晨折騰到第二天早上，該老薛值班；老薛看著熟睡的老史，咂了幾次嘴，也歪在鋪頭和老董一起睡著了。忽地醒來，車窗外的太陽已經升起老高。老薛驚出一身汗，倉猝往劈麵鋪上看，見老史仍在鋪上躺著，睜著眼睛想事，並冇有逃竄。老薛大鬆一口氣，翹起大拇指對老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