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黎明[第1頁/共2頁]

我緊緊握著他的手，他緩緩合上了視線。那曾經拉著我走過童年的大手，再也有力舉起，終究在我手中垂垂生硬冰冷。

他的喉結艱钜的轉動了一下，眼睛裡滿是淚水。

莊懷夜說罷，悄悄拔掉了輸氧管。監控儀上的心電圖狠惡跳動了幾下後，逐步變成了一條直線。

我笑了，用力點了點頭。

或許我該叫他爸爸，他扶養我長大，他就是我的父親，但我卻再也叫不出口。

莊懷夜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

他彷彿很衝動，加快喘氣著，一片微小的聲音從他的喉嚨裡傳出來，沙啞而恍惚，底子聽不清他在說甚麼。

安葬好唐元霸後，我們回到凡城，籌辦解纜的那天，莊懷夜說，他另有最後一件事冇有完成。

幾個月後，莊氏個人的讓渡事情終究結束了。莊懷夜說他已經選好了一個斑斕的都會安居，但卻不肯奉告我是那裡。

當晚，我們分開了凡城。顛末整整一夜的路程，拂曉的時候，終究到達了莊懷夜所說的都會。飛機在天上緩緩滑行著，我望著上麵斑斕而奧秘的異域大地，內心充滿了衝動和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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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你不消說的，我都曉得……”我流下眼淚，凝睇著他輕聲說道，“我是愛你的，也早就諒解你了。”

唐元霸俄然展開了眼睛，渾濁而茫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頃刻，俄然亮了。

“病危？”我心頭一震，“他如何了？”

第四十五章拂曉

窗外的雲空非常素淨，星月都消逝在拂曉和順的光亮中。不管是黑夜，還是白日，他們都永久在一起。

臨行前幾日，俄然有個陌生男人找上門來，說要見我。

“我來放你自在了。”

“嚴格來講，我隻要過你一個女人，”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感喟道，“至於邱韻，是我對不起她，我會給她一筆錢，作為賠償。”

我們也是。

他的麵貌慈愛而漂亮，即使滿身癱瘓，仍然氣度難掩。兩年來，他一向依托氧氣、導流管和高貴的營養液保持著生命，和植物人幾近冇有辨彆，除了認識還在。

莊懷夜走過來，悄悄擁住我，我在他懷裡泣不成聲。

在我影象裡，唐元霸連字都認不全，如何能夠會寫信？

病院裡，我見到了唐元霸，他似已墮入昏倒，身上插著很多針管和監控儀器。幾個月不見，我幾近認不出他來，曾經結實的身軀，經曆了水腫和減退後，瘦的隻剩下一張皮。

我握住他的手，想要呼喊他，卻不知該叫他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