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月落烏啼（十六）[第2頁/共3頁]

密密麻麻的烏鴉，在我眼中，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有種高速公路開車，火線的巨型貨車俄然愣住，眼睜睜撞疇昔，根本來不及踩刹車的既視感。

“操！”我狠狠罵了一句，從船尾揮刀，衝向船頭。鴉群飛舞的裂縫中，月餅嘴角揚起一絲淺笑：“做好你該做的事，彆管我。如果隻能活一個，那麼就是我去死。”

“快去盪舟！”月餅近乎嘶吼。

但是，這是，獨一的，體例！

我咬著牙抓住半截蠱鴉，從肩膀扯下，生生撕掉一塊皮肉，疼得滿頭大汗。

“彆矯情，哪來那麼多廢話？”

我怔住了！

還未等我把話說完，岸邊樹林傳來慢悠悠的吟誦――

就這麼一愣神工夫，一隻蠱鴉抓住我的肩膀，雙爪死死摳進肉裡，鴉嘴啄向太陽穴。我握著軍刀向上猛刺，生生把蠱鴉脖子刺斷，半截鴉頭套在刀尖，眼睛赤紅如火，還兀自開合著嘴巴。

第一百五十二章月落烏啼（十六）

鴉群，如同撲滅的火藥，刹時，爆炸。

我很想吼一句“你們是誰”，又感覺這類電視劇常用的情節過分笨拙。當下該做的，正如月餅所說，想體例把船劃到岸邊，直接來個“擒賊先擒王”。

寫了這麼多字，實際就很短很短的時候。

“嘭！”覆蓋蠱鴉群的灰色霧氣，像是有個鼓風機在內部吹動，徒然收縮了三四圈。頓止的鴉群如同上緊發條的玩具飛機，緩慢撲棱翅膀，在霧氣裡飛來掠去。後排的烏鴉飛至霧氣頂端，一層層疊高，直至遮住月光，龐大的暗影覆蓋小小烏篷船。

月餅晃了晃身材，支撐不住，單膝跪地。更多蠱鴉壓在他堅固的後背，血、肉、皮從鴉群中龐雜飛起。

那兩個和我們完整不異的聲音，再次從樹林裡飄零而出――

俄然，背部一陣刺痛，聒噪的鴉叫和翅膀扇動聲在耳邊響起。我心說還敢從背後偷襲？一股狠勁上來，倒身撞向船板，肩膀用力擺佈扭動。“噗嗤”悶響，後背黏糊糊像是糊了塊泥巴。

不！蠱鴉，冇有血。

“呱！”體型最大的那隻蠱鴉，淒厲地嚎叫，振翅高飛至鴉群頂端，迴旋數圈，疾衝而下。

“隻要脖子是缺點。”月餅雙手都快成了虛影，飛速甩著桃木釘，眼看腰間冇幾根了。

他的手裡，緊握那根竹筒，仍然披髮著，吸引蠱鴉的灰煙。

“咚”，近似於敲鐘的響聲，震驚於夜空，突破了我們和鴉群之間，相對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