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昔人黃鶴（十五）[第1頁/共3頁]

隻是，一絲絲鮮血，從他的嘴角飄溢而出，刹時消逝於江水。健壯的胸口，貫穿一根尖長魚牙，從脊梁斜斜刺出。

我曉得，你隻是不想，讓眼淚落下。

現在，倒是“問君能有多少愁，好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我實在不敢多想，擠出最後一絲力量，勉強下潛了兩三米。因行動幅度過大，熒光棒從捆綁腰間的細繩滑脫，晃閒逛悠下墜，很有諷刺意味地比我快了很多。

但是――

但是，你曉得麼？你用這類體例，讓我的平生，不再見有，哪怕一秒的歡愉！

更讓我絕望的是，江裡靜悄悄一片死寂，巨型怪魚也好，月餅也罷，底子冇有涓滴蹤跡。

“哦，對了。記得，把我的骨灰，埋在阿娜的墳旁。”你搖擺著酒杯，些許啤酒沫子灑出，星星點點落在苗條的手指，一飲而儘。

我一時健忘身在江中，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湧進嘴裡的江水嗆得嗓子眼發甜。也不曉得哪來的力量，向著人影遊了疇昔。

因為，我的，兄弟，在那邊！

唯有嘴角，仍然掛著一絲，很高傲、很隨便的笑容。

我們為甚麼會抽泣？莫非僅僅因為哀痛？或許，隻是因為淚水，能夠反對不肯接管的實在。

我底子冇想出對於怪魚的體例，也明曉得不是怪魚敵手，卻像唐吉坷德義無反顧衝向大風車，以“明知不成為而為之”的信心，做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兄弟，讓我就如許，溫馨地目送你一程。等你單獨回到江麵，回到阿誰你哭過笑過醉過來過的天下，最後一次感受大家間的暖和，再陪你走完最後那段路……

俄然，我瞪大了眼睛，用力擦著潛水鏡。正墜入江底的熒光棒，竟然開端勻速上浮。我微微一怔，隨即覺悟，這不是我失手掉進江底的熒光棒，而是……

莫非？

我咬著牙冒死擺脫手臂劃水，腿肚子顫抖著抽搐劇痛，幾近就要抽筋，卻像定格在水中，再也遊不下去了。

是的，“殤”指為國戰死者，也指未成年而死。8到11歲是“下殤”；12到15歲是“中殤”；16到19歲是“上殤”。

月餅，死了？

那一刻，我才懂你。實在你從未歡愉，內心充滿哀傷，卻老是極力讓彆人獲得歡愉！

或許，這纔是，最刻骨的哀痛――明顯活著，卻已經死了。

此次，我曉得，或許，隻是胡想了。

“月餅！”

亮光突轉暗中，使得眼睛更是烏黑不成見物，熒光棒的綠芒完整落空感化。我瞎子般盲遊下潛，滿腦筋隻要一個動機：“月餅，等等我！對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