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中初見[第1頁/共4頁]

那是一張驚為天人的臉。白玉砥礪，端倪清冷，眼角卻含著笑，乍然破開了冰霜，好似大地回暖，萬物復甦。

她又打了個哈欠，回身走進閣房。

“你……你是甚麼人？”她眨了眨眼睛，呆呆地問，一如資質平淡的凡夫俗子。她也確切是個凡夫俗子。

鈴蘭點了點頭，耳垂上的墜子晃了晃。

“我是花渡。”天人清冷的聲音聽起來卻分外溫和。

花渡說：“這是你的夢裡。”

她睜大眼睛，目瞪口呆地盯著女人的臉看。

“鈴蘭姐姐，雖你比我大了十歲，但是你但是要跟著我一輩子的，要有人想討了你，需得明媒正娶，抬著肩輿請你做夫人我才承諾。”她嘟嘟囔囔著，倦意襲來，眼皮子一嚮往下垂。

她抽抽小巧的鼻子，聞見清冽如水卻模糊可辨的香味，就像是一雙柔嫩的手，拿走了她額間花瓣，拂去她肩頭的海棠。

花詢站起家，拍拍本身的衣服，滑頭地暴露笑意：“阿稚的娘前些時候見我還施禮來著，這幾日見我雖還笑容滿麵，可言語之間居我之上，不是父親大人要抬她位份還是甚麼？”她邁著小步慢悠悠地往回走，眸子子圓溜溜地轉著，那精靈古怪的模樣靈氣逼人，“父靠剋日對我噓寒問暖得少了，想是要多正視阿稚了。”

她仰起脖子閉上眼睛，歡樂地去感受這份奇異的禮品。她能感遭到花瓣悄悄地落在她的額頭上，肩上，衣服上……落在她的腳邊，落在帶著春季的氣味的泥土上，落在大鳥的羽毛上，落在水裡……她能感遭到暖和的觸碰，落在她臉上的花瓣飛走了，一陣清爽的香味同一時候占有了她的嗅覺。

花詢製止鈴蘭施禮，接過她手裡的燈籠說道：“父親大人要你今後都不必幫我暖床了，你就住在我側屋，好陪我說說話。”

“你們先去睡吧，鈴蘭守著我，有事會喊你們。”花詢偏過甚去看澤蘭，睡意濃濃地叮嚀三人。

本來，如果花詢是個公子，那大夫人的職位天然不會受任何威脅。可這庶妻生了小公子，按事理就應當抬為平妻，一旦花晏成為了嫡宗子，花詢和大夫人的職位就難堪了。

見花詢睡著了，鈴蘭才悄悄起家，輕手重腳地退出去。

慈姑驚奇地看著雙眼清澈的花詢，不知她為何俄然如許問。她道：“冇有的事，小主子聽誰講的？”

她找不出詞來描述她。

花渡冇有答覆她的話，招來天空那隻迴旋著的金色大鳥。大鳥飛近了，花詢才瞥見大鳥的羽毛不是金色的，而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大鳥昂首帖耳地趴在地上，花渡站了上去，衣袂飄飄，卻分毫不沾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