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奉國殿夜[第1頁/共3頁]

阿阮的父親與蘇皖柔的母親乃是同胞兄妹，阿阮三年前與表姐姐同時出嫁，一個入宮做了妃子，一個嫁予將軍做了軍嫂。

“他當真反了？”李弘竣神采隱在燭火中忽明忽暗，放在龍案上的拳頭越收越緊。

李弘竣走上丹墀，神態顯得非常怠倦，他已整整勞心勞力一日，卻還要為這些邊陲之事而操心耗神。

這一夜他又持續看了幾件卷牘，辦完工已經是四更天已過，提督總管楊炎涼不放心，在跑堂整衣憩息半晌便來奉國殿，見天子伏在龍案上睡著了，給他背上謹慎的披上衣衫，燃燒了滿殿煌晝的燈燭，但是此時東天已經發白，些微的亮光透殿而入，直到晨鐘響起三百通，李弘竣緩緩醒了過來。

“彷彿也是迫不得已。”較著感遭到天子的肝火，探子的聲音小了下去。

蘇皖柔便起家走出外殿叮嚀人出去服侍，李弘竣目光轉到阿阮身上，深深諦視著她。

三人是幼年時的好友，分開多年未見，自有很多話要說，一邊吃些生果一邊分享些剋日所見的趣事，倒也其樂融融。

“彆說這麼多，該上朝了，你去弄點潤喉的過來。”他站起家伸個懶腰。

“皇上，想來是因私怨，琛州長官抨擊鄭將軍，他不該反的，一家長幼都還在京師，恐是確如探子所言，逼不得已。”提督總管楊炎涼小聲說。

“那皇上您可要保重龍體，臣等辭職。”楊炎涼與白餘屏息凝神的退出去。

“鄭顯烽的長兄之女遠嫁外邦，他代兄往番邦看望侄女，返來路過琛州，州府長官疑他與番邦暗通活力，拒不開城門，是以結下梁子。以後他便尋機扣押了琛州長官之子，那小子放肆，屢罵不斷，鄭顯烽座下團練使一怒之下將其殺死。琛州長官發怒，便上書誣告鄭顯烽與外邦押昵，鄭顯烽逼不得已，已擁兵扣押城關，死守不出。”

“朕聞為人臣子者起首二字為忠孝，今子身食皇祿，卻押城背叛，與狼心賊子何異？非論汝身陷安危，遑問汝妻兒長幼可否保全？朕非食心昧信之人，亦聞汝多有苦言，願君早作明斷，切莫窮途。”

她便連夜乘馬車趕來祖父家，她的祖父四十年前掃清北疆，功勞卓著，被先帝賜封定國公，已於二十年後果舊傷複發而亡故，府中職位最高的便是先前她與姑母口中提及的老太太，恰是她的祖母。

“你先下去。”李弘竣冷冷叮嚀，見探子拜彆，他道，“你們能夠出來了。”

李弘竣不出聲，眉心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