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1頁/共4頁]

於曼麗唱著唱著靠近明台，滾燙的唇貼上他的唇，明台的頭不自發方向一邊。於曼麗的淚水掛在睫毛上，看著她的模樣，明台又有些不忍，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照片裡的於曼麗雙手被縛在背後，五花大綁，一臉剛毅，麵帶詭異的笑容。

於曼麗站到病房中間，取出一方湘繡手絹，低徊委宛地用湖南小調唱了起來：“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胡蝶，望帝春情托杜鵑……”聲音很低，很甜潤，明台感受一股陰冷之氣順著滿身毛孔往裡鑽。

王天風站在山頭，看著載著明台的軍車漸行漸遠，郭騎雲站在他中間不解地問道：“您就這麼放他走了？”“走，走哪兒去啊？自古華山路一條。進了軍統的門，死活都得披著這身皮，敬酒不吃吃罰酒。”王天風語氣裡有自大，更有鬱積直瀉般的暢快，“安插好法場，你看我明天早晨如何清算他。”郭騎雲立正：“是，處座。”“跟教員脫手，好啊，明少爺，我會奉告你，甚麼是師道莊嚴。”軍車速率很快，沿途樹林披著班駁的霞光，泥土上的落葉和山澗石壁都被霞光撲滅，明台從未有過的歡愉和自在感浮上心頭。固然前程一望蕭索，他始終信賴荒漠的絕頂就是都會大道，神采和內心淨是重獲自在的高興。

軍車停在軍需庫門口，明台拿著行李走了出來。庫房是一個很寬廣的四合院，明台邊走邊喊：“有人嗎？”林參謀聽到聲音從房間裡走出來：“是明台吧？”明台迴應道：“是。”“我剛接到軍校的電話，說你明天要下山，先吃點東西吧，另有換洗的便裝，戎服是不能穿下山的。”“是，有勞您了，如何稱呼？”明台客氣道。“你叫我林參謀就好了。”林參謀一臉熱忱，主動過來替明台拎行李，“走吧。”明台被林參謀帶到一間小屋裡，簡易的安插，“這裡本來是一個監獄，厥後燒燬了，改建成一個臨時小型的軍需庫。山上軍校師生們用的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從這裡運上去的。”林參謀放下明台的行李，明台環顧了一圈，坐了下來。房間裡早已籌辦好酒菜，菜色比較簡樸，隻是一些青菜、白菜、豆芽和蛋羹。房間裡光芒很暗，並且房間的外型很獨特，長長窄窄的。明台瞥見青色的地磚上有陳腐的滴瀝物，構成黑紅相間的不法則條紋，很壓抑，很險惡，很奪目。牆上另有燒過的焦痕，氛圍很詭異。

“將來你有機遇到香港，記得來找我。”明台喃喃道。